第200章 那么远
但想着钱是叶欢颜出的，心里顿时又好受了些。
本就是白拿，自然还是要替叶欢颜做事的。
“先说好，我没钱。”
柯臣抬了抬眼睛，带着一股子生无可恋。
董殊张口就道：“这个好办，以身相许不就行了。”
叶欢颜、柯臣漠然的看着董殊，叶欢颜想着要不要把人扔出去，柯臣思索着自己能不能起来把人揍一顿。
“看我干什么？签订卖身契，不比场面话好用吗？”
董殊耸了耸肩，搬张椅子坐下来。
叶欢颜思忖了片刻，“好主意！”
卖身契在手，就等于把对方性命握在掌心，他可以背叛，但叶欢颜能直接抹杀，卖身契就是不受律法管辖的一层保护。
柯臣目光凉凉的看着董殊，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有仇？”
董殊认真想了想，“算是有吧。”
至亲的死，是赵妍联合柯桥的结果，跟柯臣没什么关系，但总归跟柯家脱不了干系。
柯臣咬牙切齿：“算是，吧？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董殊看着叶欢颜，“看到了没，他威胁我，这也的人必须签卖身契，这样才稳妥！”
觉得还不够，董殊又补充道：“就签那种卖身为奴的卖身契最好！”
忽略柯臣那杀人的眼神，董殊期待又真诚的看着叶欢颜。
眼下主动权在叶欢颜这里，签与不签，签什么，全看叶欢颜决定。
不过董殊心里也清楚，卖身为奴的契约实在侮辱人，他也就是说说罢了，但卖身契的确很有必要。
签订卖身契再杀人，那便超出了律法的界限，即便官府出面也动不了他们。
“签一份吧。”叶欢颜目光转向柯臣，“你放心，我若是会折辱你，早就做了。”
毕竟柯桥已经是阶下囚，性命握在她的手里，就连签订卖身契一事，她也大可强迫柯臣签名按手印。
柯臣恨恨的瞪着董殊，问道：“他也签了？”
董殊不恼，笑眯眯的看着柯臣：“我们是同盟，签的是同盟契约，而你是阶下囚，跟我不一样。”
“你也跟柯家有仇？谁惹你了你找谁去！”
柯臣算看明白了，从自己踏进这宅子开始，就彻底落进了狼窝。
董殊摊了摊手：“这可没办法，我不知道柯桥在哪儿。”
他的仇人有两个，一个柯桥，一个赵妍，面对柯家的柯臣，能提的自然只有柯桥。
陵川人都知道，柯桥早就离开了陵川，可具体去了哪儿，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从皇城过来，跟柯桥面对面的叶欢颜知道。
“柯桥在皇城！”
“那么远？那更没办法了，我一没银子，二不认路。”
柯臣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在柯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经历过太多的折辱，早已学会了忍气吞声，结果出了柯家竟然还能被人气的头晕眼花。
“你差不多得了。”
叶欢颜给了董殊一个眼神，这人是真不消停，好在知道分寸，眼看着柯臣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再次褪去，叶欢颜连忙阻拦。
别真把人气晕过去。
“行。”
董殊笑了笑，翘着二郎腿不再多言。
等参丹药效起来，柯臣状态好转，叶欢颜才跟他聊起柯家内部的种种辛密。
柯家主今年四十多，还活着的儿女共有十六个，最大的儿子已经二十六，最小的才堪堪五岁多。
其中女儿有九个，儿子七个。
柯家主并不缺儿子，自然不会把权利分给女儿，所有女儿到了年纪后，去处便会被柯家主敲定，由不得她们反驳。
七个儿子里，大儿子二十六，早已娶妻生子，还没在陵川站稳脚跟时，大儿子就带着妻儿远走他乡发展生意。
柯臣在儿子里面排行老三，柯桥排第四，五岁的那个孩子就是最小的儿子。
老大早早离家，老二不成器，守着一栋酒楼与花楼吃喝等死，老三柯臣身份太低，因此备受欺辱。
老四柯桥是宠妾所出，甚至因为柯桥讨喜的缘故，宠妾被抬为平妻，甚至逐渐压过了发妻的地位。
柯家主发妻也有儿女，奈何女儿远嫁，一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大儿子早年夭折，小儿子排行老五，今年才刚十六岁。
原本发妻生活并不差，可自从柯桥被选中，去认识沈顾，跟沈顾成为好友之后，平妻地位直压发妻，且日常挤兑发妻。
导致发妻在府中地位直线下降，儿子也时常会被苛待。
“那个柯家主不管吗？”
听到这里，董殊才不解的问了句。
“管？他光在府上就养了二十个女人，他挨着管能累死。
而且，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玩物而已，能养出有出息的孩子，他会大肆给予好处，养不出来被弄死他也不理会。
对于儿女，能给他带来好处，他就不吝啬给予宠爱，没用的只要活着他就不管，这也是我还活到现在的原因。
不过……也快活不了了。”
柯臣面无表情，眼里染着浓浓的嘲讽。
“这我到底大概明白，不能直接杀，想其他法子不留痕迹的杀就行，照你所说，那柯家主不会在这方面费心思。”
董殊边说边看向叶欢颜，在这种事情上，叶欢颜比他懂的多，或者说……见的多。
“你说对了，柯家明面上十六个子女，可实际上多少，只有柯家主自己清楚。”
董殊微愣：“这话什么意思？”
叶欢颜淡淡的道：“外室。”
小村小镇里，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在皇城之内，这类现象从不稀少。
“对。”柯臣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叶欢颜，才继续道：“他外室不知几何，因着在柯家地位最高，没人敢问他去向，外室都被藏的好好的。”
这些事情叶欢颜会知道，是因为她的暗卫查出来了。
柯家主在柯家、陵川只手遮天，无人敢质疑，所以柯家的人不会知道他外室养了多少，没人敢去查。
叶欢颜不同，他的暗卫在陵川四处跑，早已认得柯家主，且还发现了柯家主藏着的一切外室。
至少她得到的确切消息里，外室就足足有五个，且都是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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