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地震
沈念初应付完这这群叔叔阿姨，走到旁边安静处，见司让走到了会所阳台，把屏幕对着天空。
烟花在屏幕中绽开，整整持续了十分钟。
“念念，新年快乐。”
虽然相隔将近两百公里，然而司让的心从没有像此刻那样安定。
话落，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对面沈念初的脸有些晃动，接着却是直接出了框。
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司让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嘴里重复着沈念初的名字，然而却是怎么也没有人应。
手机听筒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伴着小孩哭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晃？”
“不好了，不好了，这是地震！”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
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去，他呼喊着沈念初的名字，一声不一声大，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突然变黑的屏幕。
信号断了。
手指突然失了力，啪地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出现几道细碎地裂纹。
感觉身体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司让腿上一个踉跄，顺着玻璃门跌坐在地上。
明明她刚刚还是笑着的，怎么会那么突然，怎么会......
不，这不是真的，应该只是她为了报复他开得玩笑。
这样想着，原本灰暗的眼眸重新点燃，他摸过旁边的手机，想给沈念初打电话。
然而手指却是颤抖地厉害，点了好几次才按到通话键。
嘟声中，无人接听。
似是不死心，挂断了又重新拨通，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十次，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最后的希望被无情掐灭，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手机滑落到一旁。
这时，阳台门被推开，是江淮还有一起的几个好友。
“阿让，你已经知道了？”
看见司让这个样子，江淮后退了半步，眼中是浓重的惋惜与不忍。
“知道什么？”司让此刻声音平静地吓人，他拾起手机，扶着地起身，一下子没有站稳，被几个好友扶住。
推开好友们的搀扶，接过江淮递过来的手机，一字一句认真读着，没有漏掉上面每一条信息。
【南川市玉俪县突发6.3级大地震，沈念初地震遇难，现生死不明】
见司让久久没有说话，整个人甚至有些细微颤抖，江淮被吓到，赶紧安慰道：“现在还没有消息，沈妹妹会没事的。”
似是被江淮的话点醒，司让猛地抬头，眼中重归清明，他把手机塞回给江淮，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
“阿让，你要去哪？”
江淮往外追出去，却是没有追上，他重新看向手机页面，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们这一对还真是不容易。
希望沈妹妹吉人有天相，能平安撑过这一回。
......
幸好除夕夜晚上大街上空无一人,司让一路飙车来到特警总队.
队里的人显然早已接到消息,这会儿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点人前往灾区支援。
看见司让突然闯入，首座的林处长有些意外，“司让？你怎么来了？”
“林处。”司让喘着气，打断林处长的话，“请让我一起前往灾区支援。”
“什么？”林处长脸色一变，蹭地从座位上站起，“又不是人手不够，你去凑什么热闹？”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如果只是一般的反动暴乱，以司让的能力和身手肯定是没问题。
但天灾不是开玩笑，深入灾区中心，余震随时都会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和司家交代。
没想到司让弯下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声音中满是恳切，“林处，我一定得去。”
林处长久久没有说话，周围帮司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他叹了口气，终是妥协。
“行吧，去之前跟家里打声招呼。”
一个插曲过后，会议继续，主要是说明灾区支援的注意事项以及后续安排。
直到第二天凌晨，等司家收到消息时，司让已经在前往灾区的路上。
接到林处长的电话时，翟欢正处于睡梦中，听见这个消息，甚至以为是自己还在睡梦中。
再三确认之下，才知道这确实是真的。
“小欢，发生什么事了？”司茂被动静吵醒，半睁开眼问。
“这......”翟欢顿了半晌，才支吾地回答：“阿让他......”
“司让怎么了？”见事情和司让有关，司茂瞬间清醒了过来，撑着床坐起。
“他去南川了。”
司茂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猛地想起晚上看见的新闻，面上霎时转而变得严肃。
“什么？他去那干什么？”
“林处长说是他自己非要去，我猜应该跟沈丫头有关。”翟欢一边说，一边看着司茂的反应。
自从一年多前司让和孟枝退婚后，他们也不再想多管他的婚事。
她倒是一直都知道他和沈念初的那点事情，只是她没想到他对沈念初的感情会那么深。
只是现在，她还不清楚司茂对他们到底是什么看法。
“我应该想到的。”听她提到沈念初，司茂皱眉，深深叹了口气，“那丫头......”
“老爷，阿让好像对沈丫头......”翟欢试探道。
“哼，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得出来。”司让冷哼了一声，随即垂了眸子，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
“如果沈丫头能有幸逃过这一次，那就随他吧，逼了他那么多年，我也累了。”
“我有个想法。”翟欢突然想到什么，靠近了悄声和司茂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沈丫头让阿让回来司氏？”
见司茂神情缓和，显然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翟欢心中一喜，进一步试探，“只是，你也知道阿让的性子，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肯定是说不动他的。”
“我也早就想退休了，只要他回来。”司茂说着，舒了口气，眼睛沉沉闭上，重新躺了回去。
翟欢替司茂掖好被角，在脑海中回味着他刚刚的那句话，黑暗中，她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光。
现在的司氏明面上虽然是司朗在管着，但实际上真正的权利始终被老爷子捏着。
这也是这个家还能维持着表面上和睦的原因。
有了老爷子的这句话，有些事她便也能放心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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