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习惯的苦楚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的钳制着姜玥瑶。
那吴氏身后更是有不少的婆子婢女，“二小姐？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这侯府的规矩。”
吴氏一声令下，那两个婆子便蛮力的使姜玥瑶不得不跪在吴氏面前。
紧接着便是很长的一条粗布，死死缠勒住姜玥瑶的身躯，几个婢女分别在粗布的两头使力，似拔河般……
“你给我听着，最好老老实实的嫁给晟王，若是再耍什么小聪明，下一次跪在这的可就是你那个平妻的娘。”吴氏的纤甲勾着姜玥瑶的脸。
很显然吴氏在等着姜玥瑶的屈服！
“我想嫁谁便能嫁谁，就不知大小姐还能不能如愿以偿嫁入东宫。”姜玥瑶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嘴上却是并无半分让步，专戳吴氏的心窝子。
“是吗？”吴氏招手之间，绿珠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夫人莫不是想毒死我不成？”姜玥瑶看着绿珠手上的汤碗也未屈服半分，她断定吴氏不敢杀她。
“毒死你？这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罢了！”吴氏张狂的笑意挂在脸上。
此刻刚和吴氏大吵一架的姜怀远，正憋闷的在府上散步，成婚二十载，这还是头一次与吴氏……哎。
不远处的林秀云已经瞧见了姜怀远，这么多年，这个男人的模样，不改当年。
当年爱如潮水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
“林夫人，侯爷过来了！”林秀云的婢女春香提醒着。
“妾身，见过侯爷。”林秀云的思绪被春香拉回，微微一怔，随即福了福身。
“免礼。”姜怀远看着林秀云，她已不如初见时那般貌美。
“这些年，苦了你了。”许是与吴氏吵完架，便觉得温顺的林秀云是那般的不同。
林秀云这些年对姜怀远存有无数个幻想，在侯府的这两天，她便已经看清了。
若不是这个男人让玥瑶去替嫁，她或许真的会再次沦陷……现在看清了，她再不会，她只想让女儿平安顺遂。
“生养自己的孩子，从来都不苦！”林秀云低着头，不再看姜怀远。
“侯府可还习惯？”姜怀远问道。
“从粗茶淡饭到锦衣玉食，怎会不习惯，侯爷言重了。”林秀云轻声应道。
姜怀远心中便想起二人往昔的美好，到如今的陌生拘谨，“本侯送送你。”
“侯爷日理万机，妾身不敢劳烦侯爷。”林秀云并不想与这个男人同行。
姜怀远却是不顾她的拒绝，拉起了林秀云的手，径直往前走着，无奈的林秀云只能跟着……
吴氏的银霜院内，姜玥瑶被迫喝下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入口的一瞬间她便放弃挣扎，顺从的喝了下去。
牵机药而已，前世只要自己不听话，姜玉盈便会用这药来惩罚自己。
千千万万次的腹痛难忍，她没什么可怕的，似乎已经成为习惯。
她如前世那般蜷缩于地，面色苍白似纸。历经了千万次这般的折磨，姜玥瑶早已习惯这药所带来的苦楚，即便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她也未曾喊叫一声。
算算时辰，“啊……夫人，玥瑶错了，您饶了玥瑶吧。”姜玥瑶假模假样的开始惨叫，哭着求饶。
吴氏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没有人能扛得住这牵机药的苦楚。
“饶了你？你要如何报答本夫人？”吴氏蹲下 身，施舍的语气道。
“玥瑶都听夫人的，玥瑶嫁那晟王，绝不敢与大小姐作对。”姜玥瑶很配合的说着吴氏爱听的那些话。
吴氏冷笑着站起身，“晚了！”
姜玥瑶双手紧紧抱住肚子，声音颤抖着，“夫人，求求你，饶了玥瑶这一次。”
吴氏这才满意的示意绿珠给姜玥瑶服下解药。
“未嫁晟王之前，你和你那个娘，最好老实些，若不然这汤药，就不是你一个人喝。”吴氏再三对姜玥瑶警告着。
“是夫人，玥瑶都听您的。”姜玥瑶俨然一副被折磨怕了，顺从极了。
“还不赶紧滚！”吴氏由绿珠扶着，转身往屋里进。
姜玥瑶福着身子，低着头，慢慢退出银霜苑。
“二小姐，你没事吧。”丁香担忧道。
“没事，走吧。”姜玥瑶淡淡开口。
看着丁香和夏枝，心中的那道防线又往上切砌了一层。
本以为夏枝与丁香已经被自己收服，可自己方才那般惨叫声，这两个婢女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有去找人来救自己。
一路上，姜玥瑶再没有言语，她走的很快，丁香和夏枝小跑着才能赶得上。
待到了厢房，便和从院里出来的姜怀远撞了满怀。
姜玥瑶很是吃痛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在姜怀远及时扶住了她，“为何走的这样急，脸色如此难看？”
“父亲？玥瑶没事，玥瑶只是在银霜苑学了些规矩。”姜玥瑶没想到姜怀远会在这儿。
不过，好戏已经开始，她当然要演下去。
“在银霜苑受苦了？你母亲是有些严厉，但规矩是顶好的，你要好好学。”姜怀远就盼着姜玥瑶能当上太子妃。
“是，父亲，玥瑶会好好学规矩。”姜玥瑶温顺的应承着。
送走姜怀远，姜玥瑶这才迫不及待的去找林秀云。
推开门，她便扑进林秀云的怀里，“娘，侯爷来做什么？”
林秀云抚 摸着姜玥瑶的秀发，“没什么，他只是送我回来。”
好端端的，跑来娘这里献什么殷勤。对了，他与吴氏那毒妇似乎吵了一架。
姜玥瑶灵光一现，“娘，既然侯爷有意与你重修旧好，那娘便温柔些。”
林秀云的手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凄然，“玥瑶，娘与他的事，早已过去，再不似从前。”
姜玥瑶都知道，“娘，可若能借此机会让你我在这侯府有一席之地，何乐而不为呢？”
林秀云叹了口气，仔细看着姜玥瑶，她的女儿长大了，”玥瑶，娘只希望你能平安，其他的娘都不在乎。”
“女儿明白，可若是不抓住这机会，你我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姜玥瑶这样说，她想让娘不再软弱，能有些自保的能力。
林秀云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娘听你的。”
姜玥瑶对于娘亲的改变，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娘，你放心，女儿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你。”
母女相依相偎，姜玥瑶再次听见了熟悉的虫鸣声，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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