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代替
孙齐拍拍自己的胸:“以后都让我来,娘子注意休息就行!”
折枝继续交代:“我以后每天给你炖药膳,你记得都得吃完。”
“那你是不是太辛苦了?”折叶担心折枝。
“这算什么辛苦,现在军医营里没什么活儿,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给你们调理身体。”
吃完了饭,折枝看到折花端着食盘往后院里走。
折枝一把拉住她:“你没吃饱啊?”
折花:“不是啊,后院里还有个人没吃饭呢!”
折枝一寻思,脸拉了下来:“清玄还没有走?”
倒不是折枝不愿意帮他,而是清玄本就是在江湖行走之人,孙家人与江湖没有关系,都是本本分分没有武功傍身的,若是因为救了清玄惹来杀身之祸,那岂不是害了人家?
她感念清玄之前救她帮她的恩情,所以她也愿意施以援手,可是她不能放着这一大家子妇孺不管。
折枝取过折花手里的托盘:“我去,你去帮你姐夫洗碗吧!”
折花不放心,想要跟着进去,被折枝当面关上了门。
清玄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脸上看起来还没什么血色。
看到有人进来,他笑了起来,直到看清来人的脸,他惊喜地喊起来:“折枝姑娘!是你救了我?”
折枝淡哂:“是我妹妹救了你,我不过是给你包扎了而已。”
清玄讪讪:“那也是你给我包扎的,还是你救了我。”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问个清楚:“你是怎么受伤的?”
清玄也是饿极了,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回答:“江湖恩怨,惯是如此。”
吃到熟悉的味道,他不忘夸赞折枝:“折枝姑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情况与折枝心里想的差别不大,她看着清玄狼吞虎咽的样子,轻声说道:“明日你就离开孙家吧。”
清玄诧异地抬头:“为什么?”
折枝便把其中的利害说与他听。
清玄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险些儿害了无辜之人。”
到底是曾经一起住过不少时日的人,折枝终究不忍心他这么出去送死。
她拿出配好的药,内服的外敷的,整理妥当,放在他面前:“这是我配好的药,外敷的三日一换,内服的每日早晨饭前服用。这镇上有客栈,可以在镇上把伤养好再走。”
清玄笑道,苍白的脸上依旧带着跟以往一样的调侃:“折枝姑娘还是这样周到,看似无情,实则什么都考虑到了。”
他从床榻上爬起来:“我之前去了千鹤山,才得知你被卫兄赶下山了。”
说到卫江南,折枝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她如今能安然待在军营,也全仰仗卫江南教给她的医术。
她迟疑着问:“师父近来,可还好么?”
清玄目光沉了下来:“不太好。”
折枝心里一跳:“怎么回事?”
清玄摆弄着他的箫:“我上千鹤山之后,看到你师父正独自一人饮酒,看上去十分苦闷。细问之下,才知道你被他赶走了……还有,青漪姑娘有了归宿之事……”
折枝忽然想起沈修竹之前对青漪和她说过的话,她问道:“先生接下来可有方向?”
清玄疑惑地看着她:“清玄向来漂泊,何来方向?”
折枝眼前一亮,把青漪的事告诉了他:“还请先生去京城帮我探一探青漪的状况,若是果然有问题,烦请先生回来告知,我们也好提前想个对策。”
她身在南靖,迫于沈修竹的仇人在京城,暂时不能去京城,只能先托个有本事的人过去看看。
清玄点点头道:“青漪姑娘也算是熟人,清玄此行去得!不过还是先等我伤好些吧!”
折枝笑道:“那是自然!”
和清玄说了会儿话,他已经吃完了饭,折枝看了一下伤口,并无大碍,于是收拾了碗筷走出来。
刚出门,就被折花吓了一跳:“你怎么站在这儿?”
折花脸上带着担忧:“大姐姐一定要赶清玄先生走吗?”
折枝只当小丫头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吃苦,于是带着她往厨房走,给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折花还是不肯相信:“他一介君子,如何能有什么江湖恩怨?”
折枝无奈,这个清玄的外表是惯会骗人的,尤其是折花这样的小丫头。
见怎么说折花就是不肯相信,折枝板起脸,让她回去陪着折叶说话,不许多问。
次日,清玄就不顾孙家人的阻拦,自行找了个客栈住下。
折花也跟着过去看他。
清玄飒拓的背影颇有几分浪荡的模样,回头调笑折花:“小姑娘莫再跟着我了,不然你姐姐该毒死我了!”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他的头发,叶子在他肩头落下,看在折花眼中好看得仿佛一幅画。
又隔几日,天气一日日冷下来,除了从南国来的商人还坚持每日来摆摊,南靖似乎也开始进入冬眠阶段,街上人变少了。
清玄早已经离开去了京城,折花那丫头竟然因此生起折枝的气来:“都怪大姐姐,把人赶走了!他身上伤还没好呢!”
折枝无奈极了,告诉她,清玄有要事要去办,还会回来的,她这才将信将疑地去陪折叶了。
沈修竹每每见到折枝往孙家跑,还是要跟着的,总是担心她在孙家不回军营了。
“你这样夜里出来腿脚抽筋了可怎么办?”折枝问他。
沈修竹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不是在我身边么?”
他就是打量着折枝无论怎样都不会忍心放他一个人痛苦,才如此肆无忌惮。
折枝却沉默了。
没有谁是永远离不开谁的,在军营里,她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一个可以代替她的人了。
既然不喜欢,那就分开,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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