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妹妹
接下来三人又看了几个姑娘,都不如刚刚那一个灵。
青漪和折枝都有些疲累,卫江南见状,收了扇子:“我们去吃饭,今儿师父请客!”
折枝拍手叫好,青漪也格外感兴趣。
三人一起来到翠园楼,折枝一下子想起几年前刚到荆川时的事情来,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去四五年了。
“青漪,折枝,你们想吃什么?”
卫江南一展扇子,让她们点,还不忘用扇子遮着点,小声提醒她们:“少点一些,可别吃不完了!”
青漪和折枝相视一笑,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吃完饭后,青漪和折枝对卫江南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把卫江南哄得见牙不见眼的。
“姑娘……公子……赏口饭吃吧!”
三人在路上走着,突然碰到一个老乞丐,堵在他们面前,向他们乞食。
他蓬头垢面,佝偻着身躯,拄着拐杖,低头看向地面,手里拿着破碗,不断向三人面前送去。
卫江南把青漪和折枝护在身后,本想从身上掏出几个铜板给他。
折枝却按下他的手,仔细地看了那乞丐几眼,突然冷笑道:“师父,不用可怜他,咱们走!”
听到折枝的声音,那乞丐猛地抬起头,突然抱着折枝的腿:“小贱人!你还敢回来!你害死了你弟弟,让你娘和你妹妹去做了妓子,你爹我在大街上乞讨度日,你自己过好日子,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这个小贱人!”
折枝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折果怎么会去做……”
钱家爹冷笑:“若不是因为你当初把你娘赶下山,耀祖怎会求救无门,不得已借了不少钱医治,最终还是……为了还钱,你娘和你妹妹……我……”
钱家爹状似后悔的模样,实则心里一点悔意都没有:“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家怎会落得如此境地!钱折枝!都是因为你!”
折枝冷哼一声:“少在此胡吣!分明是你自己不思进取,总想让别人承担养家的责任,你整日在家睡觉喝酒,就想着卖女儿,若是我们几个不走,岂不是都要一个一个被你卖完了?”
钱家爹恼羞成怒:“你闭嘴!”
说着,拿起拐杖就要往折枝身上砸,卫江南握住拐杖,问他:“你还有脸在折枝面前出现?你这做爹的,如此失职,还把一切都怪到女儿身上?”
他握着拐杖一甩,瘦弱的钱家爹被扔到一边,卫江南示意折枝走。
她却走过去,问钱家爹:“折果在哪里?”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当年没有带她走,后来在荆川看到她,折果眼里有怨恨,她也心存愧疚,只是当时混乱,她自己尚且难保,何提救人。
如今想法子把她赎出来,送到好人家,或是找个夫家,也是全了当年的遗憾。
钱家爹嘴硬,不肯说。
折枝恼了:“也好,把你这老乞儿送到府衙,你卖儿卖女,如今连结发妻子也卖了,你瞧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钱家爹先后也进了几次府衙,对那处心里恐惧,犹豫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折枝得了消息,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来,放进他的破碗里,那钱家爹立时眉开眼笑。
可折枝一走,周围几个乞丐便一哄而上,把他破碗里抢了个干净。
折枝三人来到万花楼。
此时正是下午未及黄昏,万花楼里一片安静。
卫江南拉住她:“难不成你要硬闯?”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找个人问问情况。”
三人绕道后院,有人从那里进进出出,折枝走上前,拉住一个婆娘,挤出几滴眼泪:“婶子,我有个妹子,听说被人强卖到这楼里,能否让我见一见她,若我妹子真的在这里,我好想办法把她赎出来啊!”
那婆娘打量她一眼,问道:“你妹子叫什么?”
“钱折果!”
那婆娘皱眉寻摸了半天:“没这个人!”
折枝心道难不成钱家爹骗了她?
卫江南又说:“许是进了楼,换了名字了!婶子烦请进去一问,我们在这里候着!”
那婆子怀疑地看着几个人,心里寻思,这几个人能赎得起嘛……
可还是转身进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那婆子才出来,脸色不阴不晴:“你们进来吧,芙蓉姑娘有请。”
“芙蓉姑娘?”
“就是你说的钱折果!”那婆子掀了掀眼皮。
芙蓉姑娘……
折枝的心沉了下去。
三人跟着婆子拐弯抹角来在一处小楼,看到这小楼,折枝心里更不踏实了。
进了楼,那婆子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叫芙蓉姑娘。”
等婆子上了楼,青漪悄声说道:“折枝,我觉得你这妹妹怕是难赎回了啊……”
折枝也是这样的想法。
果然,未见其人,先听到一阵娇俏的笑声。
香粉的味道扑面而来,眼前的姑娘已经不是当初跟着钱家娘的土丫头了。
折果娇笑着迎上来,一把拉起折枝的手,亲亲热热地喊:“大姐!”
折枝牵了牵嘴唇:“折果,你要不要跟我走?”
折果拿帕子扫了扫:“大姐,你可别叫那个名字了,如今我叫芙蓉!”
折枝不着痕迹地把手拿出来:“折果也好,芙蓉也罢,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离开这地方?”
钱折果笑着说:“姐姐,这里挺好的,吃得好,穿得好,还有用不完的胭脂水粉,穿不完的漂亮衣裳,我喜欢v这儿!”
折枝点点头:“上一次没有带走你,是我的选择,这一次你要留在这儿,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我可不会管你了。”
折果甩了帕子,变了脸色:“钱折枝,你不要说得好像问心无愧一样,当初是你抛弃了我!”
折枝毫无畏惧地盯着她:“折果,你说实话,若是我把要带着姐妹们走的消息告诉你,你会告诉娘吗?”
钱折果犹豫了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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