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吃新娘的小巷
晚上，姜枝在后悔中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她才正在练功时，头上的发簪忽然掉落在地，当下她便收势起身。
漆雕瑎关切地问：“今日才练了一半，可是身体不适？”
姜枝摇摇头，捡起掉落在地的发簪簪回头上，一脸狡黠：“有客来访，可不是我偷懒！”
话音刚落，便听门房过来通禀，外面有人求见夫人。
漆雕瑎微一怔愣，“你何时占卜出来的？”
“这不是占卜，这是外应。”姜枝简单解释了一句：“外应就是外界给我传递的信息，比如这枚发簪忽然掉落，它属金木，金木动，有客至。”
说完，她就推着漆雕瑎让他赶紧走，自己则是收拾了一番后，让门房将人带进来。
很快，一名穿着普通粗布衣裙，戴着帷帽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
院门关闭，女子素手芊芊，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瑞国公夫人这副打扮前来拜访，可是有事？”姜枝一笑，明知故问。
沈灼华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焦急：“姜大师，我想问问我家如茵的事……”
姜枝平静地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令嫒无事，只是时候未到，夫人不必焦急。”
沈灼华这才微微放心，她抬眼看姜枝表情，又忐忑地问：“不知姜大师……昨日和母亲聊了什么？夫君回来后，说母亲打算日后让我掌家。”
姜枝一笑：“这不是好事吗？夫人有何担心？”
沈灼华表情为难，一双手死死地扣着帷帽的边缘，直到指尖泛白，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不瞒姜大师，许是我伺候不利，所以母亲一直不喜我，如今她忽然松了口，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始终有些忐忑。”
姜枝只是笑：“夫人，你若想让我帮你，总要讲些实情出来吧？我虽擅长占卜，但我是人也不是神，不可能事无巨细地知道你们每个人的所有事。”
沈灼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姜枝在心里直摇头，蒋家将门世家，她却一副小家子气，能得老夫人喜欢才怪了。
此时，沈灼华也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实不相瞒，夫君原配曾留下一女名蒋玉竹……”
“我比玉竹也没大几岁，自小在一处，关系也较为融洽，直至后来我嫁给夫君……”
姜枝明白，任谁一直玩得好的小姨忽然变后妈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亲妈还在。
在沈灼华的描述中，虽然蒋玉竹对她不待见，但是她却依然尽心尽责地照顾她，直至蒋玉竹出嫁前夕，她忙前忙后地张罗，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只得放下府中事安心生产。
“但是……”沈灼华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慌，“当我生完如茵后第二日，见夫君脸色不好，才知道玉竹在成亲当日失踪了！”
“夫君当时给玉竹挑选的人家也是百年的簪缨世家，离国公府也不远，可不知怎地，下人说花轿拐过一条小巷后，轿夫便觉轿子忽然一轻，他觉得不妙忙跟喜婆说，喜婆掀开轿帘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个红盖头！”
沈灼华越说声音越颤：“抬轿的轿夫当下便吓跑了，虽然后来夫君花钱封了口，但是关于那条巷子吃新娘的传闻还是流传了出去。”
“而母亲则一直认为此事是我所为。”沈灼华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我要真有这个心思，我怎么不在玉竹出嫁前做呢？她都嫁人了还能影响我什么？我何苦做这样的事！”
“那你这番想法跟老夫人说过么？”
沈灼华抽噎一声：“没有……”
姜枝：“……”
她叹了口气，这样的性子，有话又不说，难怪隔阂那么多年，“夫人不必忧心，老夫人并未对你有敌意，她只是找我看看屋子的风水而已。”
“但是我有一句提点夫人，其实你大可以将心中的想法与老夫人言明，她若真对你不喜，也不至于容你在府中这么多年，还从未给国公张罗过纳妾。”
沈灼华一愣，似是从没听过这番言论，直至姜枝送她离开时还浑浑噩噩。
姜枝回到房间后拿着几张图纸直奔药铺找宋飞星，一看程云依然还在这里。
“你怎么不回玄元观？”姜枝纳闷。
程云嘿嘿一笑：“你们都不在观里，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何况我这跟在你们身边还能多学点本事。”
姜枝阴阳怪气：“呦呦呦！不是叫我狂徒那时候了。”
“我那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合该狂！”程云一本正经地吹捧。
姜枝啧啧摇头：“其实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然后被我打服的模样。”
“啊？”
姜枝不多说，拿出几份图纸铺在程云和宋飞星两人面前，一一说明：“这是瑞国公府原来的模样、这是十七皇子府的、这是二十皇子府的。”
宋飞星一眼就瞧出症结，“都有聚气阵。”
瑞国公府的姜枝和程云已经解决了，二十皇子府的姜枝上次去也拆了，十七皇子的是她去参加婚宴时顺道瞧见的。
其实王阶府中也有，但是她一过去就给破了，而且王阶之前也总不在府中，更重要的是，他府里的主卧一直空置，导致聚气一直不成功。
而且王阶、十七皇子、二十皇子身上都有龙气，聚气她可以理解，那瑞国公府呢？
“瑞国公府的这个聚气阵，可存在至少二十年以上。这证明有人至少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那时候，先皇还没有得到《铄金秘术》。”宋飞星皱眉，“有玄术师帮他布置的这些阵法！”
姜枝想到横榆的壁画，“说不准，这《铄金秘术》就是这名玄术师给老皇帝的。”
姜枝将图纸收起，吩咐道：“你们俩有时间去已经开府的其他皇子府中查看一下，若是也发现这聚气阵，就都拆了。”
程云疑惑：“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其他人了？”
姜枝卷起图纸锤他脑袋一下：“你个大傻子，那是我们敌人，你不把聚气阵拆了，还留着让他壮大己身么？”
程云更纳闷：“我们什么时候和他为敌了？”
“难道你在廖城那时候是在和对方玩家家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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