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乾坤倒置（17）
“孩子，”妖夜的眼神中透着层层叠叠的深意，“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世界是用来体验的。你所拥有的常识只会限制你的理解。看看周围，这个世界多么美妙。”
周默正视妖夜，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因为辩论而凝固。“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周默的声音里透露出不仅是愤怒，还有不解。
妖夜环抱双臂，嘲讽的轻笑声在颠倒的世界中回响。“周默，你真是太天真了。在这个游戏里，死去的人最终会成为忘记的尘埃。他们连存在都会被世界遗忘。”她冷漠的话语激起了一阵空间的波动。
“难道你就不认为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吗？即使被遗忘，那也是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故事。”周默坚守着自己的立场，声音更显坚定。
“生活？故事？”妖夜讥讽地摇了摇头。“在我眼中，那都是渺小而无谓的。只有力量和游戏才值得我追求。”
“那些‘渺小’的生活构成了这个世界。无数的人们依靠着秩序和相互的关系生存。你不可能把所有人的生活都视为游戏。”周默怒斥。
妖夜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你的理想主义很可笑，周默。世界本就是混乱和无序的，人们究其一生，不过是在深渊边缘挣扎。”
周默逼近妖夜，两人仅有几步之遥。“把别人的生命当作游戏，你就不怕最终被这游戏所吞噬？难道你就不害怕孤独吗？”
妖夜的脸现出一丝愤怒的扭曲，显然周默的话触及了她的某个神经。“我害怕？你才是心怀恐惧的那一个。我可以在这游戏中任意嬉戏，而你却只能不断地逃避。”
周默没有后退，他知道自己可能激怒了这个危险的存在。“逃避不是我的选择，抗争才是！”他毫不畏缩地反驳。
妖夜的怒气似乎触及了顶点，她简直不肯容忍更多的反驳，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周围的世界仿佛响应她的愤怒，变得更加混乱和狂暴。周边的人们开始慌乱，尖叫声连绵不绝，这次的乾坤倒置开始产生了真正的危害。
“妖夜，停下！”周默大喊，意识到局面开始失控，“这不只是关于我们俩的对决，你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们！”
但是妖夜似乎已经不再听他的话。她眼中的愤怒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镇定，“任何反抗我的存在都会被我所粉碎，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周默在乾坤倒置的混乱中穿梭，他看着四周天旋地转的恐怖景象，物体随机上抛，建筑像束脱缰野马一般撕裂空间。尖叫声、哀嚎声环绕耳边，人们无力地在混沌中挣扎。混乱的根源来自于妖夜，她无视生命，将这一切视为一场盛大的游戏。
“妖夜，请你停手吧！这样下去无辜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周默向她呼喊，怀里抱着一个因为混乱中受伤的孩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力和恳求。
但妖夜站在空中，如同操控着乾坤的女神，对周围发生的悲剧无动于衷。“周默，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规则的一部分，你的冒犯无疑是在挑战规则本身。”
她挥动着手，仿佛在空中绘制了新的奥秘符文。瞬间，混乱似乎被加剧了几分。地面上开裂的缝隙愈加巨大，漫天的物体似乎被赋予了更加狂野的能量。有更多的人因为逃避不及而被混乱所吞噬。
周默感到一阵迷茫，他明白，面对妖夜这样的存在，任何道德诉求都仿佛对她毫无意义。他的心愈加沉重，但他深知，不能放弃，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如果真的无法请求你的原谅，那至少，让我来完成这场游戏。”周默紧紧抱着孩子，试图让她意识到他的决心，“说明游戏的规则，我会遵循你的规则完成它，但请你停止这无边的杀戮。”
妖夜略显诧异地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生存者。她轻轻一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测的淡漠和威胁。“你愿意接受更高难度的挑战？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能否在逆境中找到生存的可能。”
说罢，她的身形像是随着颠倒的世界一同扭曲变形，逐渐消失。
周默沿着妖夜划定的路线缓缓前行，他的脚下似乎铺满了无形的危机。乾坤倒置中，天地颠簸，他只有依据暗含的力量，才能寻找到隐藏在无辜者身上的谜团。
在静谧而又危险的空间中，周默碰到了第一个无辜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老人脸上的皱纹深邃而复杂，就像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周默上前，声音低沉而坚定：“老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与您有关。”
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苍朗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时间的秘密。“是什么事？小伙子，虽然我年事已高，但如果能帮忙的话，我尽力而为。”
“我需要知道您身上隐藏的谜团，这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周默诉说着，同时密切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道：“在我的记忆中，隐藏着一个谜语。当我年轻时，曾有人对我说过：‘世界的终始，如环绕的蛇，吞尾于尽头而生死交织。’但我始终无法理解其真正含义。”
周默仔细思索着这句谜语，生死交织，吞尾于尽头？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这是指代生生不息的轮回吗？但这如何与目前的情况相联系？
正在他沉思时，周围的世界突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意识到这个谜团可能需要他偏离原本规定的路径去解答。他深知，这意味着会有生命作为代价。
与此同时，周围开始传来了惊恐的尖叫，他抬头一看，发现原来的路径遭到了更加猛烈的乾坤倒置影响，人们无助地被卷入这场混沌。周默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如果不偏离路径，谜题无解，若偏离，无辜的人又将丧命。
尽管周默内心犹豫不决，但他明白，若要揭开谜底，必须付出代价。借由暗示，周默觉察到了那句谜语隐藏的关键。那“吞尾之蛇”的古老象征，代表着无穷的循环，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个怪谈的世界中，一切皆有循环之必然。
凭借这一意识，周默小心地从标记的路径一侧移步，试探性地朝着疑似谜团解答之处前进。他身形一动，几乎是在瞬间，乾坤倒置中的混乱就像被调高了音量，尖锐急促的声响在他耳畔爆炸，他看着周围天地间的秩序进一步崩溃，痛苦感知到因自己的行为带来的生命消逝。
周默感到手心冰凉，妖夜冷酷的游戏规则如死亡的判决，而他，毫无疑问，是那执行者。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周默呢喃自语，他的眼前似乎有无辜者逝去时的影像在闪现。但他深知，若不解开这谜团，更多人将会受害。
他把老人的话反复在心头默念，“世界的终始，如环绕的蛇，吞尾于尽头而生死交织。”身处这谜题谜题创造的现实世界里，周默开始尝试将这谜语与现实对应。
生与死，终与始，这不仅是轮回的象征，也许在这扭曲的空间中，也代表了某种生与死的界限。他望向了脚下风化的石板，那上面似乎蚀刻着生生不息的纹路，似乎也某种规则流转的端倪。
周默蹲下身，触摸着那些纹路，他的意识仿佛随那纹路流转开去，他开始感知到某个点的呼唤。一个微弱而持续的声线，那声线似乎在告诉他，生命之轮正在这里闭合。
他沿着感知的指引，跟随那股引导他的纹路，在脑海中以最快的速度尝试对已获得线索进行拼接。在那个呼唤的点处，石板下似乎隐藏着解答谜团的关键线索或物品。
没有时间犹豫，每一秒都有可能有新的生命被夺走。周默跟着感应，踏上了更深入的未知道路。
周默每迈出的步伐沉重如山，每次脚掌落地，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负担又沉重了一分。他的内心如同被撕裂，痛苦与悔恨在心头回荡。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他的脚步所带来的牺牲，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死亡，是为了破解这无情规则。
随着他的前进，四周的世界像是一面镜子，随着他的脚步碎裂，而每一次碎裂，都有生命在其中消逝。他能感受到虚空中每一个消失生命的绝望和无助，这份重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空气中传来了妖夜嘲讽而冰冷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处不在：“哼，周默，你以为你的努力有什么意义吗？要知道，当你到达终点时，三分之一的生命依然会消逝，无论你能不能解开谜题，结果都是一样的。”
周默僵在了原地，他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色彩。他抬头，凝望着那看不见的天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游戏？
“你在戏弄我！”周默的声音显得粗糙而低沉，他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里。
“这便是规则怪谈的游戏，”妖夜幽幽地回应，声音中满是戏谑，“周默，你的良苦用心我都看在眼里，但规则怪谈世界的真相就是这么残酷。生命在这里不过是沉重的数字游戏。”
周默感到心口如被钝器重击，不仅是因为妖夜的冷酷，而是他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游戏中，他的努力与牺牲，似乎真的只是数字游戏中的一部分。他的内心在抗议，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真相，每一条失去的生命在他心中都有分量，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然而，周默也知道他现在不能放弃。他需要知道第一个谜题分结局，他要在这****中找到答案，为那些已经消逝的生命找到一线希望。
他坚定而痛苦地继续走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心脏上，血液在其中喷涌。他拿出老人给的线索，努力寻找其中的意义和联系。最终，周默到达了老人所指的位置。
走到这里，周默冥冥之中的感应到，不如说是妖夜让他感应到的，1/3的被困者真的已经全部死亡。
在荣枯交替的土地上，周默跌坐下来，绝望如同层层黑暗的波浪淹没了他的灵魂。累积起来的绝望和疯狂涌上心头，他的双手抓着头发，试图从这困境中找到一丝理智的光芒。
眼前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周默抬起头，望向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希望的线索。它们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是残酷游戏的嘲笑。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他真的能拯救这些人吗？还是他的每一个努力，只是延续了这场悲剧的时间？
他的内心翻涌着悔恨与自责。他的疯狂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他想到了那些因为他的选择而消失的生命，尖叫声在耳边回响，每一声都像是锐利的刀片切割他的灵魂。
“为什么？！”他的吼声在荒废的土地上回荡，无人回应。他感到身心被彻底掏空，情感的洪流让他几乎窒息。
观念的界线开始模糊，他开始怀疑一切，是否真有规则之源，是否存在那么一线希望？抑或这一切都是个大型的、精心设计的陷阱，用来玩弄他和所有人的。
“这就是你的游戏么？妖夜？”周默咆哮着，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与崩溃，“在你眼中，我们不过都是可操纵的棋子罢了！”
手中紧握着的线索变得无足轻重，他将其扔到一旁，心已死。在这绝对的绝望中，周默哭笑不得，笑声中透着痛苦的疯狂。
“我承认，我输了，”周默喃喃道，“全部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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