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确诊
孙思邈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那老太医激动道：“原来是孙神医当面，是老朽眼拙了。”
“您是？”孙思邈看着对方有些眼生，好像并不认识。
首席叹息道：“孙先生不认得老朽，老朽却与先生神交已久，二十年前长垣的瘟疫先生可还记得？”
孙思邈闻言露出回忆之色。
太医道：“老夫当时受朝廷委派前去治理瘟疫，到了地方却发现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正是孙先生的手笔，多年来一直想要与先生当面探讨，奈何一直无缘相见。”
孙思邈闻言连声说不敢。
太医院首席转头道：“陛下，孙先生医术高明，更有古仁人之心，老臣恳请陛下应允他入太医院，这首席的职位老朽愿退位让贤。”
孙思邈听了连连摇头道：“您客气了，老朽已经决定今生游历天下，效仿神农，这御医实在是不适合我，何况二殿下于医术一道超出老夫多矣，您怎么舍近求远呢？”
听到这话，众人又是一愣，看向李平的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太医院首席的医术自然是没话说。
不然也做不稳这个位置。
可他对于孙思邈的医术却推崇备至。
而孙思邈又夸赞李平。
如此想来，细思极恐呀！
李平可不敢接着名头，急忙道：“先生你过誉了，我只是对于病症理论有所了解，实际操作可不会，您看长乐这病就需要您诊脉开药。”
眼见孙思邈还要开口，李平急忙道：“先生，还有一人需要你诊治。”
说着，李平转头看向长孙皇后道：“母后，儿臣你斗胆，想请孙先生为您诊脉。”
在场众人被李平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些发懵。
不是给长乐看病么？
怎么又要给长孙皇后诊脉。
皇后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呀！
“平儿，为何突然要这样做？”李世民皱眉问道。
李平深吸了口气，正色道：“儿臣怀疑长乐的病不是后天得的，而是先天而来，母后或许也有类似的病症，这只是病情不显。”
听到这话，大殿中炸开了锅。
“二殿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朝国母有病，而且这病还是遗传的。
这事情可大了！
不少人的目光看向太子等长孙皇后的亲生孩子。
是不是他们也会有问题？
李世民更是脸色阴沉，喝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情可不小。
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一旦证实，长孙皇后的后位说不定也要有变动，引起的诸多连锁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孙思邈见状也开口道：“启禀陛下，公主殿下的病症确实有一定概率遗传自父母，臣观陛下中气十足，而皇后娘娘言辞之间偶尔气喘，可否让草民验证一番。”
闻言李世民若有所思。
可不等他做出决断，长孙皇后已经悲戚道：“我苦命的孩儿，是我害了她呀！”
说罢，长孙皇后开口道：“烦劳孙先生为本宫诊脉。”
李世民眉头一皱便要开口。
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却几乎同时开口。
“母后不可！”
“皇后不可！”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确诊了会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长孙无忌说完还狠狠瞪了李平一眼。
这小子正是长孙家的克星呀！
这种事情就不能私下说？
李平只当做没有看到。
私下说？
私下说只怕就不是治疗那么简单的。
身为一国之母，长孙皇后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安安心心养病。
而大唐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安安心心养病。
历史上长孙皇后早逝真的是药石无效么？
就算是治不好，可是那么多太医不能控制住么？
从长乐的治疗来看，太医是有本事的，虽然不能根治，但控制还是没问题的，主要是缺少经验。
可最终长乐和长孙皇后都病逝了。
长乐的情况不好说。
可长孙皇后病逝的时候正是大唐最动荡的几年。
李平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累得，又或者是被人动了手脚。
气疾这种病随因素太多。
但从他的观察来看，长孙皇后的身体没有那么差。
所以他一定要当众将事情掀开，逼得所有人不得不注意，逼得长孙皇后不得不休养。
突然暴毙和有病不治是两个概念
明知道是在和历史的车轮抗衡，可是面对关爱有加的长孙皇后，李平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都已经制造火器打突厥了，留下一个本应该离开的人又如何？
“无妨。”长孙皇后挥了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劝说，“平儿不是说能治么，你们担心什么。”
面对这份信任，李平无言以对，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孙思邈诊脉过后点了点头。
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李平还是心头微沉。
看着温婉的长孙皇后，他几乎本能想到了历史上的结局，心情沉重。
“皇弟，为何母亲的病症和皇妹的不同。”
听到结果，李承乾第一个站出来质疑。
李平微怔，本以为他是出来找麻烦的，可是看着他眼中关切的神色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气疾有多种症状，虽然主要是肺部问题，但表现各不相同，伴随而来的病症也有不同。”
“长乐因为年纪小表现得明显一些，而母后……”
听到这话，李承乾立刻担忧起来：“母后如何？”
“母后的年纪大了些，身体已经长成，所以在症状上表现得清楚，只是偶尔胸闷气短伴随疼痛，很容易被忽略掉。”
“不过只要悉心调养并无大碍，只是万万不能操劳，情绪波动过大。”
李平盯着李承乾一字一顿地说道。
历史上，要说长孙皇后给谁操心得最多，这位太子爷肯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果然，听到这话，李承乾神色一暗，默默退下去沉默不语，连长孙无忌给他的眼色都不去理会。
“是个孝顺孩子呀！”李平心中叹息，“如果能不走上那条路就好了。”
“好了，既然长乐和皇后的病情都无碍就散了吧！”
“该干嘛干嘛去！”
李世民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挥手让众人退下。
吩咐长孙皇后休息，安排人照顾长乐之后也带着李平离开。
刚刚出了大殿。
原本脸上挂着笑容的李世民突然正色道：“你说实话，气疾当真能治疗？”
李平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无奈道：“是真的，此等大事我怎么会说谎。”
李世民闻言松了口气道：“好好好，你是个好孩子。”
“那武元爽的事情？”李平想起之前长乐的话，当即提了出来。
“这个，朕是为你好呀！”李世民尴尬地笑了笑，“你和武媚娘不是接触得少了么？”
“正好，这件事情你来办，公事私事都可以处理。”
“爹，我都说了，我和她……”
“没关系你们比武当日私会是为了什么？”李世民哼了一下道，“两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还能办成什么大事？”
“觉得出尔反尔没面子找我背锅直说呗。”李平小声嘀咕道。
李世民虎目一瞪：“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儿臣遵命。”
李平无奈的应下此事，忽然眼珠一转开口道。
“对了，母后的病情还有一样需要注意，刚才人多没说。”
“需要注意什么？”李世民急切道，“你怎可如此粗心大意。”
“母后的身体不能再有身孕了。”
李平一本正经地说道。
瞬间，李世民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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