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这两人还是亲戚?
瞧着前面那道身影,陆小酒眼珠一转,贴着墙走过去,正准备大吼一声吓他一跳,那人却回过头。
不是苏越。
是一张和苏越有着六分相似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陆小酒尴尬的收回手,干笑两声,正想着如何解释。
侧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回禀:“公子,没找到慕太医……”他蓦地话音一顿,剑刃出鞘直指陆小酒:“你是什么人!”
陆小酒被剑刃逼得后退两步,打着哈哈道:“路过路过,你们是来找慕大夫看诊的吧,我也是!”
侍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在撒谎!”
他刚才可看见这女人张牙舞爪的模样,说不定就是刺客,想暗杀他家公子!
思及此,手中长剑又往前刺出几分。
陆小酒惊出一身冷汗,这些古代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时,那位和苏越有着六分相似的贵气公子,开口道:“东风,住手……咳咳咳!”
话未说完,就连连咳嗽了好几声,那力道,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东风见状,急忙收了剑:“公子,我先扶你去马车上休息。”
贵气公子摆摆手,看向陆小酒:“你认识慕…慕大夫?”
陆小酒眸光一动:“对,我是他的病人。”
“那你可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陆小酒脸不红心不跳:“不知道,我今日也是来找他看诊的。”
东风一幅怀疑神色:“你得了什么病?”
额。
陆小酒眯了眯眼:“没什么,就是月事有些不利索。”
这下你总不能还接着往下问吧。
果然,那位叫东风的侍从脸色红了红,没接着往下说。
陆小酒趁机道:“既然慕大夫不在家,那我也就先走了。”
说着她转过身往外走,恰巧这时,“啪”地一声,腰间挂着的荷包,掉在了地上,荷包里露出慕长生家大门的钥匙。
陆小酒“唰”地弯下腰捡起来,干笑道:“这荷包怎么系不紧实……”
那边贵气公子的眸光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直到陆小酒身影消失在巷道口,贵气公子突然道:“东风,跟上她。”
东风疑惑:“公子,这小娘子哪儿不对劲?”
“她腰间的钥匙,和慕太医家的是同一把,一个普通病人,可不会有大夫家的钥匙。”
说完贵气公子冷了语气:“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东风应了一声,立即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东风折了回来,面色有些不好看。
贵气公子问:“怎么?跟丢了?”
东风为难道:“没有跟丢,是那小娘子,她进了……”
另一边,陆小酒歉声笑道:“魏夫人,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那东西可能落在别处,我自己再去找找。”
魏夫人摆手:“陆娘子客气了,要不要我让丫鬟帮你去找?”
“不用了,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陆小酒摇头拒绝,毕竟也不是真的丢了东西。
两刻钟前,她察觉被人跟踪了,第一反应就是巷道里遇到的主仆二人,那串钥匙掉出来的瞬间,她就感觉到那位公子的眼神不对,却没想到那人动作如此迅速。
正准备起身告辞,就听到厅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姨,这位就是给祺儿看病的大夫吗?”
陆小酒头皮一麻,抬头去看,厅外站着的正是方才的主仆二人。
等等!
小姨?
这两人还是亲戚?
她视线在几人脸上扫了眼。
最后落在贵气公子身上,对方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魏夫人丝毫未觉:“是呀,启哥儿,正好你来了,可以让陆娘子给你把把脉,她医术可高了。”
又对陆小酒道:“我这侄儿身体一直不好,陆娘子方便看看嘛?”
陆小酒眉心一凝,正犹豫着要不要拂魏夫人的面子,就听到那贵气公子说道:“那就麻烦小娘子了。”
说着径直走到陆小酒一侧坐下,抬起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幅正经看病的模样。
陆小酒这下反而不好多说,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把脉。
贵气公子道:“陆娘子学医多久了?”
陆小酒垂着眸回话:“我自小学医,十几年了。”
贵气公子又问:“师从何人?”
陆小酒拧了拧眉,有些没好气:“诊脉时不宜说话,影响脉象。”
贵气公子笑了笑,没再闲聊。
片刻后,陆小酒收回手。
魏夫人问:“陆娘子,我这侄儿的病,能治吗?”
陆小酒眉心紧锁:“这不是病,是……中毒。”
魏夫人一脸惊愕,“启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小姨,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就是来淮州的路上误食了东西。”苏启笑着解释。
陆小酒抬眸看了一眼,没有多说。
自然不是食物中毒,他的毒和苏越母亲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毒,以及那和苏越六七分相似的容貌。
陆小酒脑海里上演了一场狗血宅斗剧,为了家产地位,兄弟相残,苏越和苏婶婶作为斗败的一方,远避山野乡村。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苏越母亲身为一个村妇,会中那么奇怪的毒,还有苏越那一身武艺和气质,应当是自小养成的。
“陆娘子在想什么?”苏启突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厅内已经不见魏夫人的身影,只余她和苏启。
“我说有事想向陆娘子请教,就让小姨先出去了,”他说着顿了顿:“陆娘子这下可以和我说说,你和慕大夫的关系吗?”
陆小酒闻言,也不绕弯子:“我和慕大夫只是相识,他要外出几日,所以托我帮他照看下家里。”
反正身份已经被拆穿,他已经怀疑上,还不如半真半假地说了。
苏启抿着唇点头,看不出来信还是不信。
半响才听到他道:“陆娘子先前见我,一幅很惊讶的模样,是以前见过?还是我的长相,让陆娘子觉得眼熟?”
陆小酒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的心思,当真敏锐。
面上却一片淡定:“都不是,就是觉得苏公子好看,一下看呆了而已……”
其实要说好看,还是苏越的长相更胜一筹,苏启的长相,略显女气,可能是身体原因,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阴郁。
苏启轻笑一声,明显不信。
“听说陆娘子住在大河村,村里可有我同姓人家?”
苏启的连续发问,令陆小酒有些不舒服。
“苏公子,你到底想向我打听什么?首先我是个大夫,你若是想寻医问药,我或许帮的上忙。”
“至于别的,恕我不能奉陪。”
苏启微怔住,随即温润一笑,又恢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是在下冒昧了,那请问我的毒,小娘子可有办法解?”
“我医术尚浅,治不了。”
陆小酒冷漠地回绝。
先不管仁不仁心的问题,就他和苏越的关系,以及这人方才的城府,她不想给陆家惹来麻烦。
还有一个隐晦的原因。
刚才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苏越那日的绝望和死寂,不管是什么仇怨,十年前,苏越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痛下杀手,她都不能苟同。
话题在两人的沉默中结束,陆小酒起身告辞。
等人走后,东风上前问道:“公子,我要不要继续跟?”
“不必了,派人在慕家候着,等慕太医回来。”
东风不解:“小的感觉她肯定知道慕太医的下落,刚才魏夫人不是说她就住在大河村。”
“照做即可。”
“是!”
东风走后,身后苏启的脸色,逐渐冷了下去。
当年那对母子,行至青州便销匿踪迹,青州离淮州五六百里,不应该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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