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散真气
在姜堂准备回到李家，路过泥瓶巷时，他看见三架马车。
马车上下来一位白服亲王，拦在姜堂身前。
姜堂一脸戒备。
而宋长镜则是一脸玩味，自己侄子当年就是差点被他杀了？
宋长镜笑道：“小子，给你两选择，一向宋集薪道歉，此事作罢，或者被动道歉，两者选一个？”
姜堂说：“都不选如何？”
宋长镜提醒道：“会死。”
姜堂笑了笑，“杀我？”
马车上的宋集薪扯开窗帘，笑意满面。
姜堂从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主动踏出一步，一柄匕首悄然浮现而出。
宋长镜眼中一亮，“好胆。”
宋长镜自然看得出，那少年手臂和身体都受了重伤，但仍有胆量向自己进攻，此等骨气，难怪能够惹得宋集薪产生心魔。
......
不出三招，此刻的姜堂半躺在地上，嘴角咧笑。
他额头和嘴角流着鲜血，一丝拳意轻轻环绕在他周围。
宋长镜笑道：“还不道歉？”
姜堂说：“道你妈了个头。”
宋长镜笑道：“看着你是齐静春弟子的面子上，不杀你，感谢他吧，要不是他，你这等无礼，我一拳轰死你，也就轰死了。”
姜堂缓缓起身，步履蹒跚。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躲在马车里面，一脸戏谑的宋集薪，又看了眼旁边的宋长镜。
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离去。
自己又不傻，敌人放自己离开，你还要放几句狠话，这脑子纯粹有坑。
——
姜堂走出小巷，满是鲜血，此刻外面正好下雨，街上无一个行人。
这场雨越下越大，姜堂脸色越来越差。
姜堂身子骨本就极差，平日里，李二都是严禁姜堂出门打架。
因为武夫每次打架，都要消耗体内练出的那口真气。
而姜堂就是靠那口武夫真气，吊着这条烂命的。
同马苦玄打架，消耗的真气还能补偿回来，但宋长镜那三拳下来，一拳打散他体内真气，一拳打碎他身子骨，一拳打伤神意。
一身雄厚拳意，趁机扑进姜堂体内，使得姜堂换不了气，恢复不了体内真气。
此刻的姜堂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缓缓朝着李家方向移去。
他要找李叔驱散那股拳意。
整个骊珠洞天，也就只有他，能够无伤驱逐九境武夫宋长镜的拳意。
此时此刻，大街上无一人，若是有人，则会失声大叫。
毕竟姜堂现在的模样着实吓人。
脸上、身上满是是血，手臂处还有剑伤。
姜堂走着走着，大街前方走了两道打伞身影。
雨势过大，雨雾茫茫。
姜堂凑近一看，才发现对面是齐静春和陈平安，两人持伞而行。
两人刚好从杨家铺子回来，齐静春也是这时才发现，对面雨中慢行的少年身影是姜堂。
齐静春发现少年伤势严重，来不及解释，刚想出手施法，少年姜堂就已路过他们。
齐静春出声喊住姜堂。
姜堂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一方面是他始终太虚弱，另一方面纯粹是不屑理齐静春，还在生闷气，既然都不是你弟子，还喊自己干嘛？
齐静春喊了好几遍姜堂名字。
但是姜堂依旧置之不理，他只能看着少年扶着手臂，独自在雨中蹒跚。
齐静春掐指，推算一番后，脸色低沉。
旁边的陈平安向上抬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儒雅的齐先生脸上，满是温色。
——
姜堂拖着身子走入巷口，来到李家院子门口，使劲敲了敲门，就直接晕倒在李家门口，意识全无。
屋内此刻无事可做，正在发呆的李婶，听到敲门声，踢了踢旁边同样无事发呆的李二，“喂，有人敲咱家门了。”
李二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起身，出门看看，到底谁来了。
一出屋，打开院门，那妇人便大叫一声，“你个天杀的，快来......”
李二赶忙出门，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来到门口后，看见少年满身是血，身体、额头、手臂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妇人使劲踹了汉子一脚，破口大骂道：“你瞎了啊？不知道先把小姜背进屋里吗？”
李二顾不得追究原因，只能先把少年背进屋中，暗中使用自己真气，去补偿少年真气。
缕缕拳意被李二真气逼出少年体内。
将少年背进屋内后，原本恬静的少女脸色也是变得难看无比。
妇人大叫，让李二去他那便宜师父那边买药，再叫李柳过来照顾少年。
妇人递给李二一百两银子，“去杨家铺子买药，买好一点的，别叫你师父买他那狗屁假药给你。”
“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要你去就你他娘的就去，别废话，这银子是小姜孝敬老娘的，快滚。”
李二看了女儿一眼，李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买点补血的便好，我见伤得不重，我来照顾。”
李柳言下之意就是，有我在，问题不大。
李二点了点头，迈起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杨家铺子跑去。
李柳看着躺在地上，流血的少年满眼心疼。
剑伤，拳印，一口吊命的真气都被打散了，她握紧手掌，怒火中烧的望了远处一眼。
她食指轻轻抵在少年额头，一缕金色缓缓流入少年眉心。
“这点神性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提前给你也好。”
随着金色物质的流入，少年身上伤势开始缓慢恢复。
——
来到杨家铺子的李二讲明了来由后，杨老头沉吟片刻后，“钱，不用了，先拿几服气血药回去补补。”
“师父，钱，不用？”
此方天地本就是讲究一个天理循环，你卖我买，公平合理。
“嗯，但是之后，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揍死那位以大欺小的武夫吗？”
李二抬头，“师父，您直说。”
杨老头说：“你可以揍他，但是不能揍死他吗，并且还要助他突破十境武夫。”
李二一愣，“为什么？”
杨老头说：“我自有我的打算。”
李二抿嘴。
杨老头说：“他只要突破十境武夫就行，至于如何突破随你，突破之后，过段时日，你再去寻仇，也没关系，但是现在他不能死，懂吗？”
李二最后只能闷声，点了点头。
李二拿药回家，将一百两银子交给妇人。
妇人有些惊讶，李二说，师父听后，免费给的。
妇人嗤笑一声，“那老不死的也算做了件好事，还愣着干嘛，还不滚去给小姜熬药？”
李二点头，看了姜堂一眼。
此刻姜堂气息稳定，身上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李二瞄了女儿一眼，李柳笑着点了点头。
李二开始生火熬药，熬完药后，李二说：“师父那边叫我熬完药过去一趟，说是要替我查查，是谁欺负了小姜。”
“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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