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猜想与挑明
聂元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撼一点也不比陈墨从张杰口中知晓时来的小。
将军是什么人？
平度洲的实际掌控者！
各大仙门、城池，哪怕想要换一个掌教都需要将军点头。实力上更是可以单凭一己之力就能灭掉大半个州府的修士。
看看眼前的墨台山就是。
聂元之当初下定决心投靠陈墨时畅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出北岳城，让墨台山的实力越来越强。
可即便如此，他畅想的未来也不过只是太和城这样，在中央富饶之地建立功勋。
根本没想过、也不敢想有朝一日会取而代之！
至于欧阳冬青，在听到中州两个字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刚刚内心的阴霾顿时消散，赶忙问道：“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灵植？也有很多符箓师？能不能带上我？你能不能带些符纸回来？”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陈墨充耳不闻，问道：
“我要不要去？”
“要！当然要，不但要去，还要带我去！”欧阳冬青从没像今天这样话多。
然而，聂元之却从最开始的激动中恢复了冷静。
他思考了片刻后，问道：“六将军是替你引荐吗？”
陈墨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
“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想不明白。”
这也正是陈墨想问的。
六将军张杰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乖张，让他根本无法揣摩对方的目的。
“好奇怪啊。”聂元之自言自语道，“按理说将军这个位置，哪怕是中州国都的人都会觊觎啊，怎么可能会落在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身上？”
于此同时，陈墨也在思考。
“跟龙首卫有关？”
“应该不是，平度洲龙首卫不在少数。”
果然吗？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了唯一的解释。
虽然这个解释离奇到不可思议，但或许就是真相！
“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聂元之追问道。
然而，这一次陈墨却选择了摇头，宋云熙的事情，他暂时不想说。
最终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前往中州！
虽然前途是未知的，但对于陈墨、对于墨台山而言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哪怕在那之后他身处漩涡，但与得到的收获相比，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一个月时间，聂元之主动揽过任务，将散落在墨台山各大仙峰间的修士都聚了起来。
仙门修士，大概死了两成。
还算值得庆幸。
而山脚下的那些灵植夫却是死伤惨重，原本数万人的队伍就只剩下了两千多人。
毕竟他们实力弱小，在三将军的法宝下活下来的可能性本身就很小。
修行大陆本身就是弱肉强食，越是弱小的人，越难生存下来。
此时，聂元之将包括赶尸堂、炼器堂、炼丹堂等在内的各大堂主都聚积了过来，祁臣等人也等待着，只盼早点重建山门。
如今，他们对于墨台山已经有了强烈的归属感。
那日仙门被毁时，他们内心充满了无力。
然而，这位俗务大长老只字未提重建二字，只是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哪也不要去，就呆在主峰上，一切等掌教回来再说。
至于掌教去哪？
田素芹、文好问等人都问了，但是没有得到答案。
另一边，陈墨选择了闭关。
一方面，他要巩固突破后没多久的境界，另一方面则是开始回忆所有跟宋云熙有关的事件，试图从记忆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线索，看看能否推断出对方究竟做了什么。
思索了许久，似乎只有在神农秘境的那十年最有可能。
可那时候对方不过才筑基境，又怎么可能接触得到将军这样强大的元婴修士？
渐渐地，时间线从过去推向了现在。
“难道是那里？”
猛然间，陈墨脑中浮现出一道黑影，对方的声音、身材，似乎有些熟悉，不仅如此，那些诸如九华参、风调雨顺阵等等所谓的试炼，都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此时，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想法充斥了他的大脑。
两世为人，经历过想象大爆发的时代，陈墨对时间、对因果有着远超修行大陆修士的接纳度。
“如果他就是宋云熙的话……”
陈墨越想越觉得可怕。
尸潮的小打小闹、龙首卫的莫名话语、宋云熙突破时感受到的呼唤，再加上在废墟中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那天香阁的幻境……这一切的答案都昭示着他的猜想。
天魔解体术总纲记载：天魔之躯可于过去未来解体，亦可在当下曾经凝聚；可在天涯海角解体，亦可在刀山火海凝聚。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他的天魔之躯在过去凝聚了？”
下一刻，陈墨手指一点眉心，龙首面具顿时出现在了脸上。
“什么事？”
“我有话要问六将军。”
“六将军？”
凌汛一凛，有种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感觉。
当然，陈墨没有让她过多思考，而是继续问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他。”
他的语气十分强硬，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下线跟上线说话的样子。
传音另一头，凌汛哑然。
如果她没有四将军这层身份，或许直接切断，甚至数落对方一番。
可现在嘛……
“你是在命令我吗？”
“很急。”
“你！”
话到嘴边，又被凌汛咽了回去。
“稍等！”
陈墨切断联系后，凝着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终于，在过了半盏茶之后，灵气波动再次传来。
还是通过龙首面前，但这一次传来的却是六将军张杰的声音。
“你找我？”
“尸魔岭内的那位是另一个宋云熙？”
“你说什么？！”
原本张杰还有些慵懒，但听到陈墨这句话后，直接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桌上。
“我说你口中的老朋友就是宋云熙？换句话说，你说你是剑十七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陈墨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想都抖露了出来。
前几日对方的那几句话让他知道，六将军是站他这边的！
如此的话，有些话挑得越明，说得越清楚，反而更好！藏着掖着打哑谜，那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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