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摆摊挣钱
次日清晨，沈娇早早的起床收拾东西，把要用的食材都装进一个大背篓里。
手上提着个小炉子，傅研玉拿着个大锅。
两人照旧坐着吴大爷的牛车进城。她们这一身行头引的车上的人频频侧目。
沈娇只是打着哈哈：“做点吃食去城里卖，挣点钱。”
车内的拥挤跟各种异味让傅研玉很不舒服，但她也一直忍着没吭声。
吴大爷得知二人要去清云山摆摊，便把他们送到清云山下才离开。
才晨间，庙会还没开始，山脚就挤满的车马。
清云山有规矩，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只能徒步上山。
傅研玉看着山下摆摊的都挤满了，有些着急。她们还是来的晚了点。
沈娇却不担心，带着傅研玉往山上走。
道路两侧都摆满了摊位，好不热闹。
没走多远，傅研玉就开始大喘气，她的手已经被锅柄勒破了皮，她咬着牙齿，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往上爬。沈娇背着那么多东西都能走，她也可以。
好在上山的路都用青砖铺成了缓坡，又宽又平，爬着也没那么费劲。
沈娇看她难受，提议坐下来歇息一会，被傅研玉咬牙拒绝了，不能再耽误了。
这一路走来就没有一处空地方可以摆摊，她急的不行，看沈娇一脸淡定的样子，也没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走到半山腰一处茶摊前，沈娇停了下来。茶摊老板娘招呼着：“小娘子，进来喝碗茶歇歇吧！”
此时茶摊内的客人还不算多，沈娇凑上去，跟老板娘打商量：
“我跟妹妹在你这支个炉子，卖点吃食你看怎么样？占不了多少地方，你这摊位费我给你分担一半。”
老伴娘打量了二人一眼，见她们确是没拿多少东西，干脆的应了下来。
两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她们出一半的摊位费，自己又省了点钱。
傅研玉看的目瞪口呆，还能这么干？难怪沈娇不着急。
沈娇把背篓放下，下地上溅起轻灰。
老板娘惊叹道：“嚯，看样子还挺沉，小娘子力气真大。”
沈娇跟傅研玉长得好看，引来很多路人侧目。
老板娘想帮她，沈娇婉拒了，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老板娘心花怒放，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底都问出来了。
她麻溜的把东西拿出来，在茶摊一边支好炉子，给老板娘借了个火，很快就生好火。
接着开始现场炒制田螺，这一通操作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诱人的香味四散传开，已经有吃货坐进茶棚开始等着了。这炒田螺，还是头一次见。
沈娇对着老板娘说：“陈姐姐，你快些多备点凉茶，待会肯定会有很多人喝。”
老板娘得意的指了指一旁的大桶：“喏，早就准备好了，管够。”
上山的人大多会在半山腰歇歇，又热又累，凉茶可是每年卖的最好的。
等田螺可以起锅了，沈娇把火炉的风门关上，锅盖揭开，咸香鲜味铺天盖地的充斥着众人的鼻腔。光这味道，就引得不少人驻足。
率先坐在棚子里的人等不及了，大喊道：“小娘子，快给我来一份尝尝。”
傅研玉壮着胆子说道：“十文钱一份。”
“十文？一个包子才一文钱。”那人嘀咕：“十文就十文。”
于是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十文钱放在桌上。
傅研玉收了钱，眼里漾着笑，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沈娇用荷叶包了一份，配上几根竹签，放道客人面前。并告诉他怎么吃。
茶摊外还有不少人在观看，不敢尝试。想看看这第一个吃的人什么反应。
男人迫不及待的挑起螺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他呆愣了一瞬，又挑了一颗。
“好不好吃你倒是说句话呀！”有人等不及问道。
男人砸吧着嘴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好吃，太好吃了。辣...嘶...老板，快给我来壶凉茶。”
老板娘反应极快，一边应着，一边动作，迅速把凉茶端上去，还贴心的倒了一碗出来放他手边。
男人大口干下，直呼过瘾。
众人见状，也不再围看，走进茶棚叫道：“给我来一份！”
“还有我！”
沈娇的动作极快，茶摊内瞬间就坐满了人。
她还吆喝着：“大家可以先尝，再买。我这田螺的味道比较重口，有些人可能接受不了。买了自己又不喜欢吃，浪费银子。”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好感，有几个一直犹豫徘徊的，听闻此言，厚着脸皮上前尝了尝。
无一例外都被这霸道的味道征服，自己找了角落去嗦田螺。
老板娘的生意的跟着变得火爆起来，吃田螺的就没人会不点凉茶。她乐的眉不见眼，暗叹自己机智，让沈娇跟自己搭伙。
本身田螺的香味就重，后面闻着味来的人，看这么多人吃，也就跟着买一份尝个鲜。
茶摊很快就坐不下了，有人拿着沈娇打包好的田螺，找了个附近的茶摊坐着吃，连带这一片的生意都跟着好了起来。
傅研玉刚开始还有点扭捏，后来也慢慢放开了，收钱收的手软。
生意好的超乎沈娇的意料，一大锅田螺眨眼就快见底了。
她盖上锅盖向没买到的人致歉：“抱歉啊，今天的田螺已经卖完了。没吃到的可以明日再来尝尝。”
有人等了好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憋着气：“我都等好半天了，你让我明天来。”
这人语气不好沈娇也没生气，大声的回话：
“我这炒田螺的方子是祖传的，没想到会被这么多人喜欢。所以准备的不多，实在抱歉啊！”
“这田螺炒制快，清洗费事，要一天一夜。今天没买到的，明天再来，我多给大家包些，可好？”
她这态度很快打消的众人的怨气，人家辛辛苦苦洗了一天一夜，又背到山上，挣这点小钱也确实不容易。已经卖完了也没办法。
吃过的客人满足的擦着嘴，得意自己拥有先见之明。
此时还不到午时，沈娇把东西收拾好，送了老板娘一份事先就留下的田螺。又掏了五枚铜板塞给她。
“今日多谢姐姐慷慨，我们姐妹两才能把这摊支起来。”
老板娘在围裙上不住的擦手，死活不收那五文钱：
“你卖这田螺给我带来那么多生意，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还又给了我一包田螺，这怎么好意思。”
沈娇强硬的把钱塞给她：“你家里两个孩子也不容易，姐姐明日还来吗？”
“还来还来，还是这个地方，我男人晚上一直在这看着，不会挪的，放心。你们明天直接来我这就行了。”
沈娇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老板娘为人爽快，又好相处，在她这摆摊，互利互惠。
“哎哟，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傅家大小姐吗？”
说话的女子带着白色的面纱，鹅黄色的锦裙，爬这么一遭也变得皱了些。标准的大家闺秀打扮，就是说出来的话刺耳难听。
女子眉毛上挑，哪怕面纱遮着，也不难看出刻薄的模样。
傅研玉拎着锅，脊背挺的直直的，不卑不亢的向女子点点头：“朱小姐。”
这人是清川城内朱家的庶出四小姐朱离，最喜阿谀奉承，捧高踩低。傅研玉对这人向来没什么好感。
朱离看到众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得意的挺起胸膛。
原本她是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的，命小丫头去排队，没想到是傅研玉在卖田螺。
以前不管她怎么讨好傅研玉，傅研玉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落得这步田地，这不是送上门来给她打脸吗？
她就是要狠狠地把傅研玉踩在脚下羞辱，让她认清楚何为云泥之别。
“你拿的那是什么玩意？傅家都落魄到需要你出来打杂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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