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黄泉水
一个时辰后。
方寒的身体，终于恢复如初。
看着光洁的身体，他喃喃道，“师尊赐下的炼体十变，果然神妙，刚才大腿上都露出骨头了，肉都发黑变烂了。这才仅仅一个时辰，便又恢复如初。
师尊大恩，我怕是一辈子都报答不完了……”
他起身，再次来到青铜鼎前。
鼎下是熊熊烈火，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不时蹦出几个火星。
青铜鼎里，丝丝黑色的水雾，翻滚着、缠绕着，向上飘动。
他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抽动起来。
用忘川水炼体，实在过于痛苦。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他立即抬手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师尊为了我，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才弄到这十一桶炼体神水，我却怕疼，还是人吗……”
他嘀咕一句，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捡起地上的布团，往嘴巴里一塞。足尖一点，噗通……跳入了大鼎。
刚一进去，嘴里便发出痛苦的‘啊啊’的叫声，随即汗水，从额头涌出，全身哆嗦起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
全身溃烂的方寒，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扒住大鼎，用力一拉。
身体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趴在地上，哆嗦了好半天，总算爬了起来。
然后，他颤颤巍巍的盘坐在青铜鼎旁，开始运转炼体十变。
如此循环往复。
他甚至忘记了，是第几次进入大鼎，跳出大鼎。
终于。
东方升起一丝鱼肚白。
大鼎里的炼体神水，也已经蒸发一空。
他双眼微闭，细细感受体内变化，身体强度，再度得到大幅增强。
同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貌似心境也得到了大幅提升。
“嗯？我的心境变了……”
方寒的武道天赋，世间罕有。
但出身低微，早年间，又历经种种磨难。
因此，养成了有恩必报，当然也是呲牙必报的性格。
有这种执念在，对修行者的心境，会造成巨大的影响。也许就因为这一缕执念，在未来，会被卡在一个境界上，永远无法再进一步。
凑巧，阴差阳错之下。
裴衍给他打来一桶忘却一切的孟婆汤。
虽然没有饮用，但炼体过程中，也有不少渗入了他的身体。因此，呲牙必报的心，渐渐有些弱化的趋势。
他看不到这些，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境，正愈发向好。
感受完，他忍不住嘀咕道，“看来师尊他老人家，已经看出来了，我的心境确实有点问题。对了，那桶无色无味的水，可能就是修补心境的神水。
如此神物，也不知道师尊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弄来一桶……我若不玩命修行，就实在太对不起师尊了。”
……
山巅小院。
裴衍窝在床上，睡的呼呼的。
忽然。
蹭一下坐了起来。
【宿主大弟子方寒，机缘巧合之下，心境得到了大幅提升。】
【宿主的孝子贤孙十倍返还，由于宿主的心境，处于圆满状态，系统将随机向宿主发放返还。】
【恭喜宿主，得到‘道法自然BUFF’。】
【道法自然BUFF备注：宿主一举一动，皆自然圆融，隐隐间暗合天地大道。】
“不是……”
裴衍撇了撇嘴。
“大战在即，有人想搞崩我裴某人的人设。这狗系统，给我提升一下修为不行吗？整天搞装神弄鬼这一套。
又是仙风道骨BUFF，又是道法自然BUFF。
全是装神弄鬼的玩意，我堂堂九州大陆第一人，没点实力，怎么行走江湖啊？”
裴衍思虑一阵。
跳下床，决定起个大早，开始奋斗。
双眼一闭，再次进入伏羲黄泉图中，先打了二十桶忘川水，又打了三桶孟婆汤。然后在图中，忽隐忽现，四处查看。
他逛了半日。
忽然心中一动，忘川水的尽头是什么？
当下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来到了忘川河的源头。
河水源头在一座光秃秃，黄啦吧唧的小山下。
裴衍顺着流入忘川河的溪流，往上找。
半个时辰后，在山脚下的一块青石前，停下了脚步。
青石上，有个手指粗细的洞，洞里黄色的水流。涓涓流淌。
裴衍捧起水，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
但颜色，明显和河忘川水不一样。
“这不会是黄泉水吧？”
他嘀咕一句，稍一思量，闪身回到奈何桥旁，提了小鬼手里的水桶，重新来到黄泉旁，接了一桶。
神识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随即心念一动，几十桶各种各样的炼体水，便整整齐齐的摆放到了小院里。
裴衍心想，“我实在太努力了。大清早，不睡觉，就是奋斗。还连续奋斗了两天。为了坐稳九州大陆第一人的宝座，我容易么。
不行，要劳逸结合，累死我了，我得睡个回笼觉，修养几个月。”
想到这里，他踢掉鞋，重新钻入软乎乎的被窝里……
……
天色大亮。
方寒不敢耽误，快步往山巅小院里走。
他要快点去聚灵神树下练气。
院外的杂役弟子，早已起床，扫地的扫地，烧水的烧水。
看到方寒，远远的，全都躬身行礼。
方寒冲着他们微微颔首，迈步进入中院，一抬头，就看到后院上空，黑丝飘荡。
他快步进入后院，关上院门。
一看，果然……
“师尊太过辛苦，又给我弄来几十桶炼体神液。昨天他老人家，给我弄来十桶，一天都没出门。一直在恢复功力。
今天又弄来几十桶，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看来这几天，还是见不到师尊。为了我，他老人家，功力耗费太大。”
方寒整理了一下衣服。
郑重跪倒，对着房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郑重道，“师尊大恩，弟子永生难报……”
说罢。
也不练气了。
拿起昨天的木棍，串起水桶，抗在肩上，往后山走去。
几十桶水，一股脑的倒入青铜鼎。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不等鼎里的水沸腾，方寒便脱掉衣物，纵身跳了进去。
噗通……
刚一入水，他的身体就开始胡乱抖动，嘴里发出一声怪叫。这才想起，嘴巴里，忘塞布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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