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录取
各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发放伊始，夏夏每天就关心两件事——
宋厌能上北城大学吗？
宋厌什么时候能正式成为石油公司的股东？
她每天追着宋厌问，都快要魔怔了。
傅程懿也很紧张。
“宋厌，你说我们两个能一起上北城大学吗？哎呀你肯定行，我好像有点悬……要不让我爸帮我安排一下，反正我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学。”
每当傅程懿这样说，宋厌都笑而不语。
傅程懿不高兴地嘟囔着：
“你瞧不起我，哼！”
宋厌认真地说：
“怎么会呢？你一定能考上。”
……
终于有一天，北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傅家！
傅程懿高兴地尖叫！
傅砚洲宠溺地要奖励女儿一台最新款的保时捷。
傅谦比家里人知道得早，特意抽空打电话恭喜孙女。
傅程懿激动地抓着宋厌问：
“宋厌，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我能跟你上同一所大学了！你的怎么还不到？按理说我们两个都是北城大学，通知书应该一起到呀！”
傅砚洲在一旁看了眼宋厌，没出声。
这时，程筝和傅程训回来了。
两人的脸色都是黑的。
“妈，哥？怎么了？你们看，这是什么，当当当当…”
傅程懿献宝地呈上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哪知，程筝看了这份通知书，面色更加凝重。
“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筝看向旁边平静的宋厌。
她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厌厌，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份录取通知书展示在所有人眼前。
上面画着顶着G徽的蓝帽子。
傅程懿疑惑地去看：
“滇南警官学院？这是谁的？妈，你同事家孩子吗？”
程筝的眉眼拧在一起，傅程懿这才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
她忽地慌慌张张地拆开那外皮，打开通知书——
“宋厌？宋厌？宋厌！”
她连着叫了三声，完全不敢置信！
“这是谁算计宋厌了？爸、妈，你们要为宋厌做主！”
程筝见宋厌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抢过通知书朝外走！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夫人……”
客厅内，传出女孩儿轻淡的声音。
程筝转过身看着她。
“那是我的通知书，我自己报的，没有人算计我。”
傅程懿震惊了，不可思议地质问道：
“为什么！说好了我们两个一起读北城大学的，你是状元啊！北城的学校你随便选！滇南……那是边境！那是离北城最远的地方！”
程筝头一晕，身体不稳。
“妈……”
“夫人……”
“筝筝……”
程筝推开所有人的手。
她指着宋厌命令道：
“复读……复读一年……”
“不用复读，我带她出国。”
客厅内，一下子鸦雀无声。
傅砚洲皱眉。
傅程训看着宋厌，目光灼灼，坚定地说：
“复读太辛苦，我带她出国。”
“我不去。”宋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宋厌。”
傅程训严厉起来，很少有人不惧。
宋厌第一次这样倔强，明摆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程筝又气又悲，颤着声音说：
“就因为股份的事份吗？从那晚要把股份给你，你就一直拧着劲，连句话都不愿说了，自尊心就这么强吗？字也没有签，现在又非要跑到滇南去，你这是在跟谁置气！”
宋厌听到她的话，眼睛都红了。
她否认：
“我没有。没有置气。”
“没有？这是提前批次！这份录取通知书到你手里已经半个月了吧？为什么不说？要不是我得到媒体朋友的消息，跟阿训去你家里找，你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傅程懿气哭了，又难过得要死，拽着宋厌发脾气地问：
“你到底为什么？宋厌，你这个骗子！你没要股份，还骗我会给我零花钱！你信誓旦旦地说报了北城大学，结果却被滇南警官学院录取了！骗子！”
宋厌被她摇得，瘦削的身体直打晃。
傅程训从傅程懿手中，将宋厌扯到一旁。
他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宋厌，听话。你说过，会听我的话。”
宋厌依旧选择摇头。
非常坚定。
“宋厌。”傅程训咬牙。
宋厌的话，平和、稳重：
“我从小到大，被歹徒伤害过，被同学欺负过，也两度差点被侮辱。我想要保护自己，保护我的家人，保护弱小。夫人，我真的不是赌气，我想去，我想当一名警察。”
宋厌说完，程筝垂下双肩，无力地转身朝楼梯走去。
“……”她压抑的哽咽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的背影，就像她的厌厌受了多大的委屈般，她这个“养母”却无可奈何。
傅砚洲看向宋厌，随后上楼揽着程筝回房间了。
宋厌捂住眼睛。
她的指缝湿润。
她还是让夫人伤心了。
——
宋厌傍晚回到家时，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亮着。
“……据悉，位于我国西南边陲的滇南警官学院已经确认录取一名名为‘宋厌’的应届考生。而经核实，该名考生正是北城理科状元宋厌……”
“……而不同的是，另一名姚姓考生在录取通知书下达前，被曝出涉嫌刑事案件，已经被大学退档，目前在收监调查中……”
宋厌一眼便认出，那是姚意熏……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是那个女人教你的？”
夏夏脸色阴郁地逼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
宋厌想要避开夏夏，去开灯，被夏夏抓住，手指抠进肉里。
“你那么好的成绩，北城最有名的大学都在抢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滇南那么偏的地方！云城……在地图上都找不到，一个小县城而已！你上的还只是一个学院，连大学都不是！你疯了！你疯了！”
夏夏疯了，开始尖声咆哮！
“妈……放开我……别这样……”
宋厌一下子被她狠狠推到沙发上！
“你告诉我，那个股份转移文件，你到底签没签？”
宋厌被她又抓又捶，身上很痛。
她清楚地告诉夏夏：
“没有签，夫人一家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那些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是人家的施舍。现在拿了，日后终究要还的，我们不能要……”
啪！
啪！啪！
夏夏彻底发狂了！
“你去死！你个贱货、赔钱货！我就不该生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跟你爸一样，都是讨债鬼，你去陪他吧！去死！死在滇南别回来！”
那一晚，夏夏对宋厌进行了殴打。
要不是宋厌躲，她真的会被夏夏打死。
……
自那之后，夏夏又恢复了那种阴郁、对生活毫无希望的状态。
她对宋厌，就如同对待敌人。
宋厌在咖啡店兢兢业业地站好最后一班岗。
程筝精心为宋厌准备了去滇南要带的东西。
她觉得带多少都不够，滇南的气候多变、环境恶劣，湿热、蚊虫蚁兽多、条件闭塞，便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宋厌会用得上。
“妈，这么多东西……宋厌拿不动啊……”
程筝默默装箱子，喃喃道：
“家里会派人送。”
宋厌看着一地的东西……她挠了挠头发：
“夫人，太多了，真不用。”
“你别再气我了。”
宋厌只好闭嘴。
傅程懿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看到她妈给宋厌准备行李，更是难受。
她垂头丧气地要去后花园透透气，刚好傅程训从外面回来。
“哥……”
“嗯。干嘛呢这是？”
“妈给宋厌准备行李呢。对了，你那个相亲酒会是不是后天晚上参加啊？那你不能去送宋厌了……”
傅程训看向宋厌，他的目光，让宋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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