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与英国人的和谈（上）
法兰西执政官的善解人意，令这一次法荷两国元首级别的工作会议，取得了非常大的实质性成果。
在全部31项议案中，仅有3项议案因为条件不成熟或技术问题，而暂且搁置起来，另外的28项议案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
未来两周内，只需交由各自的立法议会实施表决，并获通过，就能成为法荷两国政-府共同遵循的行事规则。
尽管会有自尊心极强的少数荷兰议员，愤愤不平于安德鲁法国趁火打劫，等到特塞尔岛海战惨败之际，就伺机控制荷兰全境海陆军之举，表达了严重不满。
当然，更多的议员们对此议案表达了支持，甚至是起身鼓掌欢迎。在荷兰国力山河日下的时候，跟着欧洲的超级霸主当小弟，对绝大多数荷兰人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幸，还能节省不必要的军费开销。
不久之后，在荷兰议会中的激进派甚至有人喊出了：“放弃巴达维亚，彻底并入法兰西”的建议。
当然，“合并派”的主张毫无悬念的遭到了法国执政官的坚决反对。
1796年以后，安德鲁对于继续拓展法国在欧洲大陆的领土，表现的毫无兴趣，他曾无数次在公开场合反复宣扬：莱茵河（林河）及三角洲，就是法国与德意志，与巴达维亚的天然疆域。
去年，当立法议会第三次通过了表决，同意接纳原瑞士邦联所属的日内瓦州和巴塞尔州并入法国。但安德鲁并不打算就此妥协，他随即命令元老院直接否决了该提案。
最后，还是图里奥联合康巴塞雷斯，做通了第一执政官的工作，后者这才允许日内瓦州和巴塞尔州暂时由法国代管，但3年后的1800年10月，将再度进行全体公民的投票，决定上述两州的最终归属。
需要说明的，安德鲁只是限制了法国继续扩张领土，但他借助另外一种的“合法途径”，来染指欧洲各国的领地，尤其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地盘。
比如说，双胞胎兄弟奥古斯特和路易斯，已分别被册封为鲁尔大公、托斯卡纳大公。
另外，托斯卡纳大公国议会还一致通过决议，加封女贵族莫妮卡·佩萨罗（安德鲁在意大利的情人）为博洛尼亚的女侯爵，其领地与爵位可由后代世袭。
不仅如此，维多利亚与安德鲁在加泰罗尼亚的私生子菲利普，也将是未来的直布罗陀公爵。
显然，欧洲的封建君主们对于这种传统扩张的方式，容忍程度还是比较高的，至少不会出现集体公开抵制的行为。
因为哈布斯堡家族与霍恩索伦家族就是这般建立起来的，而法王路易十四也将自家孙子安茹公爵，扶植成为了西班牙国王。
……
法荷两国执政官们的会晤，是在凌晨2点左右才宣告结束。
那是31个议案结束讨论后，首先要形成多份格式一致的公务文件，再度交给参会的所有当事人审阅、签字，随后由各国法律顾问审议各条款，最后提交到法荷两国的立法议会，进行投票表决。
三位荷兰执政官中，希默尔彭宁染上了慢性胃病，而斯蒂克年过五旬，两人都熬不得夜。所以，审阅工作全权交给“年轻力壮”的高格尔执政官，希默尔彭宁和斯蒂克便在凌晨时分，提前离开了议会政-府大厦。
等到安德鲁与高格尔分别在每一份决议案文本签字后，继而接过法国大使巴雷递来的香槟酒，三人开心的举杯共饮，一饮而尽。
此刻，高格尔一反常态，心情激动的他对着安德鲁说：“谢谢，谢谢你！我至高无上的朋友！”
毫无疑问，高格尔能从内阁财政部长一跃成为荷兰执政官，安德鲁法国在暗中出力不少。
事实上，以军情局的工作效率，索汉总指挥的精明，早就清楚荷兰军方的小动作。只是在安德鲁统帅的要求下，法国人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其后，在赶走了“爱冒险”的丹德尔斯执政官的同时，顺手将更听话的高格尔扶持上台。
法国执政官笑而不语，示意马雷给荷兰执政官斟满了香槟酒，然后他再度高举酒杯，说道：“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高格尔与马雷同样举起了酒杯。
数分钟后，马雷大使负责送高格尔下楼，而安德鲁与蒙布伦少校，则在卫兵陪同下，从议会大厦来到数百米外的方面军司令部。
未来的好几天内，这里也将成为法兰西第一执政官在阿姆斯特丹的下榻之地，以及临时办公场所。
第二天拂晓时分，安德鲁入往常一般，5点15分起床，穿戴好训练服，下到操场，与司令部的官兵们一同出操、跑步。
一般是6点的时候，他才回到餐厅，准备与当地驻军的高级指挥官，诸如索汉、德赛、莫蒂埃、苏尔特等人，共进早餐。
如果没有战事，这就是清晨时分，执政官在军营里的常态。
今日一开始的时候，安德鲁是准备围着这个标准大操场跑完12圈。然而，当他看到跟在自己身后，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索汉等人，颇为得意的摇了摇头。随即在跑完第8圈后，安德鲁就主动离开了跑道，提前进到盥洗室里洗漱。
或许是天赋异禀的缘故，这位法兰西执政官不仅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且体力充沛，耐力还出奇的好。
哪怕是因为繁忙的政务，或是与女人“打扑克”，导致睡眠不过3、4个小时，基本上也能在第二天清晨准点起床，跟随近卫军的士兵，进行负重5千米的奔跑。
在德意志和意大利战场立下过赫赫战功的旺达姆将军，一度希望最高统帅能授予他一枚铁十字勋章。
对此，安德鲁也很是爽快的答应，但要求旺达姆必须跟随近卫师团的士兵，连续负重跑上30天，必须是风雨无阻。
然而，旺达姆将军在苦苦坚持一周后，就直接宣布放弃了。从此以后，法国的将军们不敢再向安德鲁统帅，讨要那一枚代表着士兵最高荣誉的“铁十字”勋章。
在场的将军们一看最高统帅离开操场，纷纷停下脚步，聚集在总指挥索汉的身边。
德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司，司令官阁下，我们的执政官公民在北方军团服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此刻，年近五旬的方面军总指挥官总算是缓过气来了。
“当然！那时，安德鲁和他的宪兵团总是第一个出操，最后一个离场，你们应该看过那一年的战报，那些瑞士士兵持续奔跑的能力超过了骑兵，总能够迂回在前方伏击奥地利人。恩，你们问问莫蒂埃和苏尔特就明白了。”
在军一级的指挥官中，莫蒂埃和苏尔特的体能，都保持的非常好。那是他们在阿登军团服役期间，曾被担当军团司令官的安德鲁折磨过小半年。
即便是后来，阿登军团解散之后，莫蒂埃和苏尔特的脑海里一想到最高统帅督促他们跑步的画面，就感觉不寒而栗，不得不咬牙坚持晨跑，以免在安德鲁面前失分太多。
“哈哈，没错，我曾执政官公民称呼他自己就是法兰西超人！苏尔特，你也听到过，还询问超人是什么涵义。”
性格耿直的莫蒂埃基本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百无禁忌。而胆大心细的苏尔特需要略加思索，感觉没有政治风险后，这才轻轻点了点头，附和了莫蒂埃的说辞。
事实上，整个荷兰方面军中了解最清楚的，还是安德鲁曾经的联络副官，兰德尔将军。不过，后者已在数周前，被调往塞律里埃指挥的匈牙利方面军，担当13军的军长。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匈牙利方面军将会以轮换方式，用两个军驻防于奥地利南部与匈牙利境内。
去年12月份开始，佩里尼翁将军指挥的多瑙河方面军，以及席塞尔将军指挥的波西米亚方面军，都会将驻防兵力削减一半，被轮换的集团军将回到莱茵河地区，修整两个月左右。
……
吃过早餐，安德鲁来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继续批阅公文。
自从有了有线电报，信息传递倒是方便快捷，但这位执政官的桌案上，永远都是处理不完的公务文件。
早在杜伊斯堡的时候，安德鲁就想着将已解雇的秘书克莱尔从巴黎召过来，帮自己做好文件分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是安德鲁一旦真这样去做了，就只会害了克莱尔，让他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起“自誉为”心理学专家的安德鲁，更熟知人性的可怕。
午餐过后，安德鲁准备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片刻，但马雷大使匆匆忙忙闯了过来，他拿出与英国特使阿丁顿刚刚商议好的一干议题，交给法兰西执政官审阅。
不久，安德鲁拿出一支红色铅笔，一口气直接划掉了，文件上面的好几个议题。
“我与格伦威尔外长的会晤内容，仅限于尽早结束荷兰战争，归还特塞尔岛及荷属南非殖民地，以及双方的战俘等这些问题。
而有关《法西联合宣言》、直布罗陀半岛、法英两国的商贸、专利权登记等事务，将暂时不应列入此次商讨之中。”
见状，马雷颇为担心问了一句，他说：“你不担心英国外长会拒绝此次会晤吗？”
安德鲁笑道：“不会，我非常确信，那位格伦威尔勋爵此刻正盼望着与我进行会晤。你可以告诉英国人，如果他担心乔治三世和贵族院的种种非议，我们可以效仿法普两国签订《巴塞尔和约》的模式，他留在英国战列舰上，我就待在荷兰城堡里，双方派出各自特使来充当信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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