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失格的母亲
在测试完成后众人便解散了。
经过漫长的测试少女们也都已经累了，而普莱泽特也要去思考如何协调氏族的力量，毕竟不是光起一个名字就可以的。在普莱泽特和少女们离开后，安娜和伊佐那社也相继离开。
“辛苦了，樱满博士。”
“是。”
四季叫上春夏离开测试房间，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研究所。
“虽然知道你的工作已经很繁忙，但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协助。”
“我明白的。毕竟是这个时期。”
“谢谢。”
两人沿着通道一路向着地下走去，很快就连偶尔还会经过的工作人员也都看不见了。
“那个……”
无言的前进中春夏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
“怎么了？”
“嗯……是集、樱满集的事情！”
“樱满集？”
“我听说集在之前的战斗中出现了。”
“是的。”
四季点了点头。
关于那场战斗的情况，包括支配者和达特等人的情报他都没有隐瞒。虽然说不上路人皆知，但是高层都很清楚。春夏算不上指挥层的人，但是也有着不少内部渠道，打听到这件事并不奇怪。
在四季承认后，春夏沉默了半饷，似乎不知道要问什么。
“他……现在怎么样？”
终于春夏只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指什么？”
“就是变成什么样？”
“樱满集现在的战斗力很强，健康状况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春夏打断了四季的话。
“不知道。”
四季回忆着樱满集的模样，那双阴郁的双眼令人印象深刻。
“他现在给人感觉充满仇恨，性格很偏执。刨除这一点在生活条件上应该不会差。”
“……”
听到四季的回答春夏咬紧嘴唇。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那时更加关心他一点的话……”
“樱满集的变化是因为达特刻意为之，樱满博士什么也改变不了。”
“……”
四季的话对于春夏来说根本连安慰都算不上。
“下次战斗时四季先生会……杀了他吗？”
其实春夏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是不禁想要问一问。
“如果可以不杀的话，会留下他的性命。”
“诶？”
春夏意外地瞪大双眼，她虽然只是因为最近的研究才与四季接触，但也知道在对方那副少年的外表下有着多么果决、坚定的内心。所以她知道就算自己哭着恳请对方，对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因为是与真名达成的条件。”
“真名？”
“嗯，真名残留的意识在祈身上苏醒了。”
“是吗……”
春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虽然她一直很关心真名，但是从过去她就没有真正与其心意相通过。
“我真是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啊，果然我想要代替他们的母亲是不可能的。”
“樱满博士很爱自己的孩子。”
“……”
“但是作为母亲却并不是很合格。”
四季没有母亲，但是在他的心中如果有完美的母亲的话一定是秋华了。关心孩子，守护孩子，而在最后哪怕不舍也会放开孩子。
“……是啊。”
对于四季直白的指摘春夏没有反驳，她也认为自己很失格。
“而且樱满博士似乎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问题所在。”
“？”
“作为母亲，樱满博士太畏首畏尾了。”
“畏首畏尾？”
“樱满博士在害怕他们。因为恐惧，所以自己与他们之间建立了隔阂。”
如果说真名因为病毒的原因会令人本能的恐惧，那么对待集的态度上就难辞其咎了。在过去的十年间因为集的抵触，春夏也选择保持了距离，那不是生活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所以樱满集的内心充满了破绽，即使过去了十年也没有好转，而被达特乘虚而入。
“是我的错吗？”
春夏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反驳的想法，因为那确实切中了要害。
“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但是有着一部分樱满博士必须承担的责任。”
“现在才说这样的话已经晚了。”
春夏捂着脸将表情隐藏起来。
“我真的很想让集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不可能的诉求，因为樱满集有着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使命，逃避的结果只有伤害所有人。请樱满博士打起精神，知道错误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犯错。”
“到了现在还有机会吗？”
春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不过必然无法让四季说出宽慰的话。
“希望渺茫。”
“呵呵，四季先生真是残忍的人啊。”
“……”
类似的评价四季也不是没有听过。
“放心好了，我会加油的。集即使很辛苦也还在好好活着啊。”
春夏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迈出步。
“关于那些孩子……”
走了一会儿春夏忽然改变了话题。
“四季先生也不在意她们现在的状态吧？”
“？”
“怪不得啊。”
四季有些搞不清春夏要说什么。
“这几天我和那些孩子接触，虽然也没有什么矛盾，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隔膜无法真正亲近起来。看到四季先生后我似乎明白了。”
“……”
“四季先生是以平等的态度关心着她们的，所以那些孩子才会那么喜欢四季先生啊。”
“是吗？”
“不过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绝对不可以！”
春夏虚着眼盯着四季说道。
“……”
就在说话两人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研究所的最底层，到了这里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连装修都没有了，很多电线直接暴露在了外界。
在他们走到一条通道上时，天花板的灯光也消失了，而他们的目的地就在前方。
前方的通道就像一条黑暗的洞口，而在内部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正在内部闪烁。
四季打开电灯，很快日光灯的光芒将内部照亮了。
数十排的实验舱呈现在了他们眼前，正是四季在六本木高塔下面发现的实验舱。
春夏微微屏住呼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因为这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看的东西，所以几日来都是她在进行维护，但是每次看到还是感到有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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