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临别赠礼2
春城警局办公大楼，张晓山吹着空调，喝着小茶，抽着小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上正在大吹特吹，四周围了一圈大眼瞪小眼的警员。
“别说一脚踢死一个人了，这都是哥们的日常操作, 哥们以前在港岛混的时候，人送花名‘神脚迪路’，位列港岛十大恶人第三名，最辉煌的战绩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挑了慈云山飞鸿晒马的500多号古惑仔。”张晓山的酒劲上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多离谱。
“第一名和第二名是谁？”一个警员很有捧眼的潜力。
“第一名就是那个张子强，第二名叶继欢, 不过那都是我这个人不好虚名, 懒得和他们争, 他们哪次见我都得恭恭敬敬的给我弯腰行礼。”
张晓山美美的吸了一口小烟，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会没有听说过张子强和叶继欢吧？”
“听说过，他们两位都是猛人，晓山你能位列第三已经很了不得了，你还有什么风光事迹吗？”众人都在憋着忍住不笑，站在张晓山身后的苏青竹，则是满脸黑线。
“嘿嘿，我的风光事迹多的说也说不完，不过，在我23岁那年，我还真的干过一件大事，就在帝都，哥们用一颗自制炸弹把帝都的半条街给炸平了，还抓住一个隐藏的特务组织, 这件事算起来应该是，小爷我觉得自己干的最漂亮的事了，嗝！”张晓山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没办法，喝的太多了，现在还有点迷糊。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黑炭头阿布局长和沙副局长堵住了门口，一众听众都有点傻眼，就一个大门，想跑都跑不了。
“让你们加班是来办案的，不是让你们来听他吹牛逼的。”阿布局长对着办公室内的警员怒斥道。
沙副局长好像对张晓山很有意见的架势，略带厌恶的瞥了一眼张晓山后，举着一份文件开始朗读：“张晓山，男，现年25岁，哦对了，现在是2013年，张子强在25年前就已经伏法了，小张同志在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就已经在港岛大杀四方了。”
嘿嘿嘿嘿, 办公室内回荡着微微有些压抑的笑声。
沙副局长笑了笑继续朗读：“张晓山家住魔都复兴路xx号, 从小到大离家最远的一次, 是半年前去了一次距离魔都100多公里外的苏江省警察培训基地。”
噗嗤噗嗤……一众警员笑成一团, 张晓山的酒有点醒了，感觉自己今天是社死了，虽然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可这还不算完，沙副局长继续打击着张晓山的人设，“张晓山同志有一点倒是说了真话，他的一身功夫，很可能就是他自己照着影视剧里自学而成的，对于这一点本人也是表示十分佩服，另外……这些就是张晓山同志的基本资料了。”
哈哈哈哈……
一场欢乐无限的单口相声结束，众人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对张晓山和苏青竹两个当事人进行询问笔录，调取监控取得第一手证据等等一系列工作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张晓山躺在单间拘留室里的单人床上，这是正常程序，毕竟杀了人，不会因为他是警察或者见义勇为而网开一面。不过按照惯例，就等着检查机关那里走一下程序，他就又可以出去浪啦。
不过此时此刻，张晓山的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刚刚苏青竹趁着别人没注意，偷偷的对他说了句话：“你的表白，我接受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交往吧。”
想起苏青竹说话时欣喜、愉快、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小表情，张晓山真心实意的对已经躺在冰柜里的梁龙表示了感谢。
英雄救美这一招向来是打开心怡女孩心房最快最好的招数，哦，当然主要张晓山本身足够优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帅气，不然的话，那估计会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正打算美美的睡一觉，王思达进入了拘留室，递给张晓山一根华子，自己也点了一根，面露愁色的站在一边紧紧盯着张晓山，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担忧。
见到王思达这副模样，张晓山不由得也有点担心了，难道自己见义勇为的案子有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于是他先对王思达开口了，“王队，到底什么事？你说吧，我挺的住。”
“晓山，你今天干掉的家伙叫梁龙，是帕拉的手下，这倒没什么，我们是兵，他是贼，你又是见义勇为。可后来你出手打的那个家伙就是帕拉，根据情报他就是东南亚最大贩毒集团的幕后老大，为人一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他揍了，他肯定会报复你的。”王思达语气中带着深深地担忧。
“哈，都知道他是大毒枭了，还不收拾了他，留着过年吗？”
“唉，要是一切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倒好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讲究证据，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对付他了，可他财大气粗，明面上还是春城本地的大企业家、大慈善家，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别的不说，就是警局内部……”
说到这里，王思达停了停，观察了一眼门外没人偷听后，指了指头顶，苦笑了一下，悄悄咪咪的小声说道：
“你也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帕拉这个人很谨慎，平时抓到他的手下都是小鱼小虾，没有真凭实据根本没法动他。
最近省里就有针对他的长期行动，可这都需要时间，必须抓到他贩毒的确实证据才好对他动手，你明白吗？但是在这期间，他一定会报复你或者对你身边亲近的人下手，这都是有先例的。”
“哦，什么行动，不会是玩无间道那一类的把戏吧？”
张晓山开口问道，但马上又自己给出了答案：“怨不得春城警局会把青竹这个警队新人从魔都那里调动过来，还有陈陌也是类似的情况，你们打的是让他俩假扮情侣或者假扮夫妻一起到帕拉那里卧底的主意吧？”
话音刚落，王思达一把捂住张晓山的嘴巴，一脸的惊慌失措，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机密。”
张晓山嫌弃的推开了王思达的臭手，靠，一手烟味还混杂着淡淡的骚臭味，大哥你不知道饭前便后要洗手吗？
“猜的！不过这次陈陌和青竹可能都在贩毒集团面前露了面，你们的骚操作可能又要换人了吧！”张晓山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另外一套。
小爷我在前世虽然没等到剧集拍好就“嗖”的一下穿越了，但看过新剧发布会，男女主角就是这两位，背景图就是两个血红的大字：卧底，还什么鬼扯的烧脑惊悚悬疑剧，不是无间道是什么？
王思达懵逼中带着懵逼，目光死死的盯着张晓山看了好一会，把张晓山看的都有点脸红了，才笑着开口说道：
“嘿嘿，露了面也无所谓，只要操作得当，别说是他俩了，就是你也有可能去帕拉身边当卧底，越是真警察叛变投敌，才越有可信度。
到时候，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苏青竹和陈陌假扮夫妻，在你面前恩恩爱爱，你还必须给他俩打着掩护，那场面，嗯，一定很有意思。”
看着王思达老奸巨猾、幸灾乐祸的鬼样子，张晓山连推带搡的把他推出了拘留室，“王队，我要睡觉了，这里不欢迎你！”
被赶出来的王思达有点迷，这特么的是拘留室，你当这里是你家呢，还特么的不欢迎我，恨恨的对着拘留室喊道：“你小子别不知好歹，等你出来，有你哭的时候，别以为你跑回魔都，帕拉就拿你没办法，他可是国际大毒枭……”
听着王思达的絮絮叨叨，张晓山送给这位热心肠的老好人一个大大的中指……
半个月后，白白胖胖、笑嘻嘻的张晓山，在苏青竹的陪同下来到了春城警局地下停车库。
没办法，春城警局太热情了，每天晚上值班的警员都来找他开聚餐会，胡吃海塞吹牛逼，吃的好，睡得香，五平方的地下拘留室内还见不到太阳，体重长了二十来斤，对皮肤增白倒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处。
苏青竹一脸担忧的拉着张晓山的手，就要往地下停车库的警车上塞，语重心长的说道：“都这会了，你还能笑的出来，我都听说了，明面上帕拉找了有名的律师准备去法院告你伤人，暗地里开了百万暗花买你的命。
晓山，趁着没几个人知道，我马上送你去机场，等到了魔都，他就没有在春城这么大的能量了，平时小心一些，等过段时间，这事也就慢慢淡忘了。”
张晓山摸了摸苏青竹的小脑袋，又轻轻掐了一把她俏丽的脸颊，怜爱的说道：“青竹宝贝，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了，看你漂亮的小脸蛋都瘦了。”
“你能知道就好，要是不想让我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就得听我的，现在、马上、必须去机场回魔都，这是命令不是请求！”苏青竹打开张晓山作怪的大手，认真的说道。
瞧着苏青竹眼神里的担忧和无奈，张晓山点点头，一边听话的上了警车坐到副驾驶位上，一边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对了，青竹你什么时候回魔都，我让你申请的调令报上去了吗？”
苏青竹启动警车的手顿了顿，原本因为张晓山听话回魔都而欣喜的笑脸，闪过一丝无奈和决绝，但马上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样子，幽幽的说道：“已经申请好了，不过你也知道这样跨省的调动有多麻烦啦，怎么滴也得一年半载的，放心啦，你先回魔都等着我，我会去魔都找你的。”
“好，一言为定，我在魔都等着你。”
“晓山，我想听听音乐。”
“好！”
打开车载电台，音响里传来一段甜美的播音声，“这里是春城音乐电台FM88.1波段，感谢你的收听。
六十年前，一位姑娘在白桦林下，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爱人随着军队远去，她在白桦树上刻上她和爱人的名字，满怀期待着等待爱人凯旋，可是军队是胜利了，而他的爱人却再也没回来。一首朴树的《白桦林》送给收音机前的你。”
靠，这歌也真特么应景、悲催了点吧，张晓山连忙伸手就要换个电台，但是苏青竹阻止了他换台的动作，“晓山，别换，我喜欢这首歌，好吗？”
“嗯！”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随着歌声回荡在警车内，苏青竹美丽的眸子中，晶莹的泪水打着转，她对张晓山撒谎了，就在两天前，她接受了一项在帕拉身边卧底的任务。违反纪律、被警队辞退、公开发泄对警队的不满等等一系列后续计划已经在有条不紊的筹备中。
她明白卧底任务的危险，也明白今天和张晓山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但为了心中那份对警察工作的热爱，也为了自己爱人的安全，她义无反顾的在保密协议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张晓山瞅了瞅这个傻姑娘，没有说话，有些事有些话，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苏青竹也不会相信，他对警局发生的一切都明明白白，一级顺风耳那可不是摆设，再让这个傻姑娘瞎担心几天吧，等到时候送她一份大礼也就一切ok了。
………
原始森林里的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月光也透射不进来。
一大两小、三栋依山而建的三层建筑隐蔽的藏身于茫茫林海之中，摄像头、瞭望塔、探照灯、五米高带铁丝网的围墙等等应有尽有，最夸张的就连几根排烟管道都安装了带着伪装的消烟和净化处理装置。
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彩云之南明瑞精神病疗养中心。”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森林连接着疗养中心和一百多公里外的城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疗养中心一百多米外的小山包上，一片被枯叶和杂草包裹的隆起突然动了动，如果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哗哗的嘘嘘声。
“靠，这个鬼地方可真够隐蔽的，帕拉能把冰毒工厂建在这里，还真是个人才，就是害的老子小个便都这么费劲。”
趴在地上费劲嘘嘘的正是张晓山，身前的林地上还放着军用望远镜、水壶、压缩口粮等野外生存装备。
一个星期前，张晓山与苏青竹在机场依依惜别后，转了个圈，又回到了春城。
戴上合成过的猪皮面具，换了十来套衣服，各种跟踪、化妆、定位，连续使用一级顺风耳技能偷听了帕拉整整五天，才摸清楚了帕拉制毒工厂和存储仓库的位置。
张晓山最后选择了制毒工厂作为行动目标，主要是存储仓库的位置比较尴尬，居然建在了春城最大的女子美容美体spa会馆的地下二层，那地方张晓山实在没办法接近，一个大男人在那地方四处晃悠，很容易惊动警察叔叔。
他也到那里观察过，其实想混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女子会馆的招聘启事明晃晃的贴在会馆门墙上：本店诚聘16到40岁，相貌英俊，身体强健的男技师，有特殊技能者优先考虑，待遇从优。
张晓山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放弃了这里，客人要是大美女的话他还能忍忍就过去了，可万一是个二百来斤的猪八戒他二姨，他怕自己纯洁的心灵会受到永久性的伤害。
要想得到帕拉的罪证就必须要人赃并获，让帕拉亲自到制毒工厂这里才行，张晓山对于怎么把帕拉勾引到这里已经有了对策。
乌鸦嘴这个技能就不错，天雷地火袭击制毒工厂，总能让帕拉亲自过来看看的。
张晓山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制毒工厂不说那些价值不菲的原材料和制毒机器，就是半成品和成品就足足有两三亿的货，张晓山就不信帕拉不着急。
正好四合院世界里跟贾张氏学习过召唤术，张晓山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就开启了大召唤术：
“老天爷您开开眼吧，快打个雷劈死……”
轰隆～
“啊……”
乌鸦嘴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划开了漆黑的夜空，准准的落在张晓山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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