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败寇
一万五千名由河湾地和风暴地贵族骑士团和骑手们以近乎无敌之势涌向烂泥门,他们本来都是蓝礼部下,自蓝礼身死以后,史坦尼斯发动苦桥兵变,这些贵族在那时倒戈,河湾地贵族,就只剩提利尔家和塔利家族的军队没有归顺龙石岛。
面对与潮水般涌来的史坦尼斯大军,特别是由于「猎狗」桑铎因为惧怕黑水河上燃烧的黑火而拒绝领兵出城作战,城防军士气低落,完全丧失了战斗的信心,他们仅是象征性的对地方射了几箭,然后就开始四散奔逃,直接去其他还未被攻陷的城门避难。
攻陷烂泥门后,史坦尼斯站在高处指挥旗手,让他们把龙石岛的旗帜插到君临城的城头上去。
自从皈依了光之王拉赫洛的信仰,史坦尼斯将自己的家徽改为了金黄底面绣有上一只在烈焰红心中的宝冠雄鹿。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宝冠雄鹿旗帜在君临城头迎风飘扬,他向士兵发出最后的战争号令:“攻进君临城,把红堡中那位奸诈狡猾的太后和他肮脏的儿子给杀死!”
由「绿衣卫古德」古德·莫里根是率领的五千先锋部队也汇入了主力大军中,两万大军士气高涨,喊着口号、唱着战歌向红堡推进。
虽然损失了近两百艘战船,但是陆上战事进展极其顺利,然而就在史坦尼斯以为胜利已唾手可得之时,战局突然发生变故。
从君临城南、黑水河西岸的茂密丛林里,突然杀出数万大军,他们高举盛开于青翠绿野之上的金玫瑰旗帜和绿底红衣的猎人旗帜向龙石岛大军杀来。
史坦尼斯意识到不妙,大声呼喊撤退,然而为时已晚。
在茂密丛林中埋伏良久的提利尔和塔利家军队,等待的就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龙石岛大军已进入烂泥门,此刻发起攻击把两万大军全部堵死在烂泥门内,无异于瓮中捉鳖!
一向以射术精湛出名的南境大军阵中射出阵阵箭雨,龙石岛士兵只能举着盾牌缓步向烂泥门外撤退,而蓝道·塔利伯爵却已经带领先锋骑士团前来堵住烂泥门,双发在门里门外爆发激烈的战斗。
门外的想冲来,而门里的人想出去。
这是一次别开生面的围城。
君临城中的守备部队也发现烂泥门这边的战事情势发生了逆转,于是派遣最后能够调动的一千多名士兵向龙石岛军队正面发起冲锋。
史坦尼斯的部队忽然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危险状况,好在士兵都是他特地挑选出来的精锐,在这种情况下士气并未崩溃,依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
就在史坦尼斯亲率主力部队数次逼退君临城一千守备部队发起的亡命冲锋后,他们又艰难的红堡方向推进了几十米。
然而后方的战局却不太妙,古德·莫里根率队与塔利家族的军队在烂泥门对抗,不幸被流矢射穿了喉咙,当场毙命。失去了统帅的军队士气大落,原本他们已经冲到烂泥门前,这一下又被逼回了门内。
而就在这战局突变的紧要关头,提利尔大军的主力部队——金玫瑰骑士团也加入了烂泥门之战,他们的统帅身穿亮蓝色花哨夺目的盔甲,盔甲正中还镶这一只纯金打造的宝冠鹿头!
史坦尼斯的大军之中爆发出一阵骚乱,因为不少士兵都认得这件华贵的宝冠金鹿甲——这是蓝礼·拜拉席恩引以为豪的宝贝之一。
“一定是蓝礼的鬼魂回来复仇了!”开始有士兵大叫道,“他率领的士兵必然也是幽灵部队!若非如此,远在南方的提利尔家族和塔利家族大军怎么会突然支援君临城!”
史坦尼斯脸一沉,直接取出弓箭把这名大喊大叫的士兵射杀。
战场之上最忌出现这种动摇军心的话语,这种话一旦在军中流传开后会让士气立时崩溃。史坦尼斯虽然快速的做出了应对,然而军中很多士兵都听过史坦尼斯用暗影魔法操纵影子刺客杀害蓝礼的传闻。
当他们看到喊叫者被射杀,反倒觉得史坦尼斯这是欲盖弥彰——恐怕传闻都是真的,史坦尼斯谋杀了亲弟,而蓝礼的鬼魂在此刻率领幽灵大军向他们索命!
“凡人怎么能跟幽灵大军对抗,我们此战必败无疑!”短暂的沉寂过后,又有士兵在阵中大喊。
烂泥门的后方防线全面崩溃,提利尔和塔利家族的骑兵涌入龙石岛大军中肆意砍杀,而史坦尼斯阵中有士兵一看完全不是这些幽灵大军的对手,直接向着君临城方向叛逃。
两万大军死的死逃的逃,半个多小时后,已仅剩下六千余人!
“你们给我们看清楚那个所谓「鬼魂蓝礼」到底是谁!”史坦尼斯声嘶力竭的大叫道,他终于在此刻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原来是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士兵们循声望去,“是他穿上了蓝礼的盔甲,还头戴双角!让我们误以为是鬼魂亲临!”
“诸位,我们尚可一战!”
士兵们终于重振士气冲上前对敌,然而胜利的天平早已倒向君临一方,史坦尼斯仅凭六千余人不可能再攻进那座巍峨高大的红堡。
“陛下,烂泥门已经被完全堵住,从那里再突围出去是不可能了,不如让我带领两千士兵在此断后,您带着两千士兵从西南方向的雄狮门攻出去!”「夜歌城的私生子」罗兰德·风暴向史坦尼斯提议道,此刻仍称呼史坦尼斯为陛下,可见他的忠心非同一般。
“罗兰德说的没错,陛下!”其他将领也纷纷建议道,“您可以回到龙石岛重整旗鼓,就这样死在君临城中也太不值了!”
史坦尼斯遥望一眼黑水河面冲天的火光,又看一眼身边将士奋力冲杀想要突围的惨烈战况,最终缓缓点头道:“这一战过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只要回到龙石岛,我们必定还有卷土重来之日!罗兰德!”
“在!陛下!”
“你率领两千士兵在街道阻挡南境的军队!其余将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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