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柴骏获悉洛玥出逃
柴骏先在镇上置办了一些必需品,还边打听着好一些的大夫,可毕竟是偏远的两国交界地区,岂能与富庶的地方相提并论。
陈王殿下的伤势他也看过,并非普通的伤势,可谓多种重伤集于一身,其实若非是宫中御医也未必能出的了对策。
不过既然主子的命令,那他也不好多言,只能依命办事。
经打听,倒是在临近的并州有一位姓孟的大夫,人称孟神医,可惜他年岁已大,颍州的病患都是要亲自上门才能求医问诊。
柴骏依稀记得曾经宫中有一位叫孟子卫的御医,于废太子失势以后告老还乡了。
若这位孟神医是这位孟子卫,那么陈王殿下或许还有救还的余地。
柴骏细数了一下手中的物品,见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前往客栈看一下宿蠡及沈清阙的情况。
他刚踏进客栈的门槛,小二便迎了上来:“请问这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柴骏挑挑眉梢,说道:“我这就三天没回客栈,是忘了不成?天字一号房。”
小二忙拍着自己脑袋,回道:“哦,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这位公子,您隔壁间的客人给您留了封信,在掌柜的那里收着呢。”
“信?”柴骏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好端端的在店里住着,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说,还得写信。
他急忙奔向柜台,见掌柜的正在打算盘,他敲了敲台面,问道:“掌柜的,我是天字一号房的住客,听闻有封信是留给我的?”
掌柜的歪头思虑片刻:“啊,对,是有一封。”说着,他从柜台内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柴骏。
柴骏并没有马上拆开,只是点头谢过掌柜,便匆匆上楼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楼梯,在转角处差点与一位端着菜品的小二相撞,幸亏他反应灵敏才躲过了热腾腾的菜盘,并帮小二接住了快飞出去的盘子。
来不及与小二多说一句,他继续冲上楼。
柴骏站在天字二号房的门口,犹豫了片刻,思来想去,还是敲响了房门。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探头出来的是一位上了年岁的中年男子。
柴骏顿感有些难堪,硬着头皮问道:“请问……您是何时住进这间房间的?”
“你是何人?老夫为何要答你?”中年男子很不客气的瞪着柴骏,并不想与他多说。
柴骏向其颔首行礼:“抱歉,我是您隔壁的住客,这间原先住的是我的朋友,因此……”
“无可奉告!”中年男子颇为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下柴骏,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柴骏有些愠怒,可对方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是相熟之人,又怎会据实相告,加之现在这里又是战乱的时候,人人都自保不急,谁会多嘴多心。
他顿感无力的叹了口气,手里捏紧了刚才拿到的信,缓缓的步下了阶梯,扫视了一下堂内形形色色的人。
随后,他重新回到掌柜的面前,问道:“掌柜的,上一位天字二号房的客人是何时离开的?”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说道:“天字二号房?……啊……您说的是其中一位客人长的挺俊俏的那两位客人啊。”
“对。”柴骏重重的点点头。
掌柜的支着下巴,在柜台内跺来跺去,随后又在柜台上的册子里翻了翻,才说道:“应该是一日前,当天小的并不在店里,所以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好,这就够了,多谢。”柴骏一抱拳,向掌柜的道谢。他将信插入衣襟里,并拿起了物品,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柴骏回到山中小屋,站在屋外,良久没有进去。
还是朱允承出门打水才看见伫立在门外面色不好的柴骏。
见朱允承端着水盆出来,柴骏才缓过神,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物品,迎上去,接过水盆:“主子,这事还是属下来做比较合适。”
“你可算是回来了,情况如何?看你脸色,是没打听到大夫的消息吗?”朱允承犯愁的问道。
“回主子的话,并非如此,据说并州那有一位孟神医,或许可以救陈王殿下一命。”柴骏躬身回道。
朱允承转过身走了两步:“嘶……孟神医?并州……莫非是孟子卫?”朱允承也联想到了这位曾经在宫中的御医。
“属下猜测也是孟子卫,孟御医,但尚未证实。只听说其医术了得,但年事已高,必须病患亲自上门才可问诊医治。”柴骏回道。
朱允承侧目看了看屋内的朱允载,手指捏在腰间的坠饰上摩擦:“这恐怕有些难,颍州原就地势复杂,多山多林,这一路前往并州并不容易。”
柴骏也陷入了沉默,他心里还有另一个事情,还不知如何说与主子听,现在主子已经为了陈王殿下的医治问题烦恼,若是知晓了宿蠡与沈清阙不知所踪,后果还不知会怎样。
真是念什么来什么。
“对了,你去了镇上,可有前往客栈?”朱允承虽未点明,可柴骏心知肚明他暗指的是什么。
“回主子的话,属下去了客栈。”柴骏把身子压的更低了,声色也有些变化。
朱允承见柴骏避而不答正题,略转了转眼睛,沉声道:“莫非……沈清阙又跑了?”
“回主子的话……正是。他们还留了一封信给您。”柴骏从衣襟中摸出信件,递给了朱允承。
朱允承接过信件,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并抽出信纸,展开念了起来。
信并非是沈清阙的笔记,是柴骏留的。
“殿下,洛玥身体欠佳,甚为敏感,头痛之疾愈演愈烈,况且其记忆已完全丧失,忘却与殿下之过往,若再强行加注于她,往往适得其反,故宿蠡擅自做主,带洛玥离开,望殿下勿念。”
朱允承狠狠的将信纸揉成一团,似乎并未解气,又把信纸展开,撕的粉碎。
他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脸上虽看不出任何怒色,表情却异常的肃穆。
直到屋内的朱允载发出一声疼痛的哀嚎,才打断了这静的可怕的气氛。
柴骏低头不敢起身,朱允承冷冷道:“罢了,你先起身,进去伺候陈王殿下,本王去林子里走走。”
“主子,您一个人,属下不放心。”柴骏直起身子,担忧的说道。
“怎么?现在连你也要违背我?”朱允承挑着眉梢,厉声说道。
柴骏又躬下身子,回道:“属下不敢。”
看着朱允承缓缓的朝林子走去,那一抹落寞的背影,柴骏五味陈杂,他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替主子分忧,虽然他不懂情为何物,可他知道情殇是这天底下最难解的伤痛。
朱允承漫无目的的走在树林间,脚踏出去的每一步,他都觉得像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
“洛玥,洛玥,洛玥,这世间早已没了这个名字,她叫沈清阙,本王的沈清阙!”朱允承从喃喃自语到最后的咆哮,此时的他双目布满了血丝,眉头拧成一团,面部神经抽搐着。
“宿蠡,枉本王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在本王危在命悬一线之时,乘火打劫,好你个宿蠡。”
朱允承紧紧的捏着腰间的挂饰,吱吱作响,最后吧嗒一声,挂饰被他有力的手指生生的捏断了。
朱允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山林中新鲜的空气,试图用此来驱走心中的烦愁。
随后他又在林中练起了功法,发出的招式,拳拳有力,脚脚得劲,所及之处,落叶散乱,树干斑驳。
此时,似乎唯有耗尽体力,才能缓解他胸中的怒气。
练着拳脚,他还吟起了诗:
散落烟花待冷时,零丁数语罢相思。
殇情又惧三生尽,负气绝怜一瞬知。
未必同俦皆与老,曾经软语亦应痴。
而今检点红尘路,惟剩枕边几束诗。
一顿挥汗淋漓以后,朱允承站在洒满落叶的林子中,此时的脸色也已好了很多。
他看着周遭纷纷落下的片片树叶,坚定了眼神,并且微微勾起了嘴角:“沈清阙,本王曾经告诫过你,无论你走到哪里,哪怕钻入了地下,本王也会一寸一寸的掀开地面找,并且把你从地下挖出来。”
朱允承思索着宿蠡与沈清阙可能会走的行径路线。
首先定是排除了正在与南平交战的夏州,再则夏州地处北方,并非好的栖息地。
那么是继续躲藏在南平还是去了大召,若是南平,则较为好办,只要暗自派人各地查访,总会有蛛丝马迹,特别是这小妮子上次去过的地方,则是重中之重。
若是他们躲去了大召,如此恐怕会有些难度,毕竟现在大召对于南平及夏州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明,加之他与王妃的关系趋于冷淡,或许需要他动用在大召的其他势力,如此想要隐蔽行事恐怕会难上加难。
还有一个问题,是沈清阙失去的记忆,这也是他想查明的事情,
没有明显的外伤,没有内疾,除了头痛惊梦以外,别的一无所知,记忆是怎么丢的,是否能否恢复也是未知数。
就是如此才被宿蠡一脚插足,占了先机。
总之,无论如何,待他去到并州以后,必定要展开找寻沈清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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