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启程
在细雨蒙蒙中,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马车的脚步声变得急促,雨也下的急了,一切都沉浸在急促的环境下。身旁高大挺拔的柳树,在斜风细雨中坚强的挺立着。
当一阵阵恶劣的狂风狠狠地抽打着杨柳那细而长的发梢时,柳树在坚强地挺着。
一个体型微胖,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名叫赵三冲着外面喊话:“诶,李子哥,你说这鬼儿个天气,咋个说变就变还有点儿冷”话落,他双手使劲搓摸着两胳膊肘子。
而坐在马车前头,被称作李子哥的李自强正拿着鞭子抽打着跑的缓慢的黑马。
他不同于坐在马车里头的赵三,李自强面目狰狞,豹头环眼,身高体壮浑身散发着杀气腾腾。一个体型微胖,贼眉鼠眼,尖嘴猴腮名叫赵三
“没事,三儿反正明儿个就到绿里镇了,到时候把这丫头给刘老爷一交差,咱钱拿到手了,咱三就回上海收拾东西,把人散伙,大家都回老家去,以后不干这种勾当了,好好过日子。”李自强轻轻靠右边转头回复道。
“好,那李子哥,可说好了到时候回老家了给俺也买个丫头当媳妇”赵三恬不知耻地憨憨笑着说,嘴巴还舔了舔嘴角上扬流出的唾液。
这时赵三对面坐着的女子开口含娇细语地插话:“可以,这事你嫂子我帮你挑选,包我们三儿满意”
她叫柳儿,李自强的媳妇。
“驾!”
不一会李自强驱使着马车来到了这间房屋外。
“驭!!”
一声令下马车停下,坐在马车里头的赵三,柳儿与昭岁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李自强在外边先行下车,他掀开车帘子说用着不耐烦的语气,“到了,下来。”
“总算能歇停会了,可疙瘩死我了”柳儿拍了拍衣裳不满的抱怨。
说完,便起身要下去。
被李自强制止,“你等一会,三儿先下来,带上家伙跟我先去探探情况。”
“好,嫂子,那俺先下去,你在这好好坐着。”
于是她只好继续坐下,在他们二人走远后,她用脚跟重重的蹬了蹬马车,来以表示不悦。
赵三下车与李自强小心翼翼的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没人回应,李自强神色自若,舔了舔上嘴唇,冷吸一口气,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不停弹动。
“砸了这破门,妈的”
“好勒!李子哥就等你招呼了”
随后,赵三几脚踢在这木栅门上,门开始摇摇晃晃,李自强集力猛补了一脚,门震裂开来。
“走”李自强给赵三使了眼色,示意他走前头探路。
进后,往周围打量一番,这个院子,虽不大,但却有几颗比较罕见且高大的树。走在铺摆好的石子路上,周围黑暗无边,冷风凌厉,还能清楚听到院里树枝吹打的声音。
“喵”一声猫叫,吓的赵三畏畏缩缩,可又害怕李自强,只得慢慢的走在前面,李自强眯着眼睛见他这副德行,朝他屁股横扫一腿。
“废物,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后边,你怕死!”
“诶是…”
到小门前,看着眼前的三节土木台阶,屋内发出微弱的灯光,赵三止住脚步,没上前,李自强则是瞅了一眼他,自己慢步踏上阶梯,双手推了推木门,开了,门居然没有栓着。
“难道没人?”带着半信半疑李自强迈步进屋,借着微光看清这间废弃的屋子。
屋里右边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木棍柴火同一些被渗湿的稻草,中间有张破旧的木桌子,上面点燃着半截蜡烛,桌上还剩下几根摆放着,再转头,左边有两个人躺在床上,走近些看,似乎是一男子与一小男孩。
他冲背后的赵三打了个手势,“三儿,进来。”
然后二人走近床边,平躺着的男子睡在外头,小男孩弯曲埋着头着睡在里头,男子身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一双长黑靴,而他身边的小男孩却是破衣破裤,他那鞋头还有几个清楚可见的小洞。
李自强伸手想去拍靠床外边男子的手臂,却先被他察觉到,他没有丝毫慌乱,轻轻睁开双眼,斜眼瞥了一眼站着的二人。
男子揉了揉眉头,冷漠的质问道,“你们是谁?”,然后他缓缓坐起身来,把脚放在地上,双手撑着床板,眼神冰冷,凝视着李自强与赵三。
后边站着的赵三吞了吞口水,捏了一下鼻头,不自觉地往身后靠了靠。
“喂,你哪个?”李自强冷呵一声。
男子没有回复他,他面部轮廓分明,眼神冰冷,看上去他似乎很沉稳冷静,手指在木床沿边上敲打着,发出哒哒的声音。
僵持了一会,李自强先熬不住。
窗外风声越来越大,沙沙作响,他看了看外面下起的小雨,脸上露出假意的笑容,双手握紧,抱拳,“在下李自强,南方人士,斧头帮的老二,今日想在这借住一晚,还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说完,坐着的男子还未有动作,只是抬眼看向站靠后站的赵三。
正好赵三抬头跟他对视上,打了个冷颤,立马会意他眼神的意思,便弯腰曲背小声诚恳的说:“俺,俺叫赵三,俺是他堂弟。”话落,他指向前边李自强。
这个时候,李自强拉着长音说:“敢问…”
李自强刚说两字,他插话道。
“王川”
“没听过。”李自强噎住,心里一阵纳闷:王川?这是哪家路子的,王八犊子,爷走江湖这一片还没听过这个名。
王川说完扫了一眼李自强同赵三,看出他们意图,接着他又做声,“少说废话,你们想留坐那边去,不留就速滚”
听完,李自强往后移两步,小声对赵三嘀咕,“三儿,要不我们走吧,再往前找找别的处”
见外面恶劣的天气,一时半会这附近倒是没有好的容身之地,加上奔波一天,赵三支支吾吾的说:“李子哥,要不咱,咱就到这停留歇歇脚躲躲雨,这人又不说咱们,人不是说我们想留就能留的嘛。”
“瞧你那样,没用的东西,我是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明天能顺利到达绿里镇交货,可不能出什么乱子啊,你知道什么。”
赵三嘿嘿道,“甭担心,不会有什么事,都干过这么多回了。”
犹豫不决的李自强思索片刻,“那行,走去接你嫂子她们。”
“李自强,赵三你们还不死来,老娘我要饿死了。”二人走近去,耳边传来柳儿在马车上歇斯底里的破骂。
赵三左手捂着耳朵,右手竖起大拇指,“嫂子这嗓子”
二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你们在屋里干嘛呢!”柳儿见他们过来没好气的问。
她刚说完,天气忽变、雷声轰鸣闪电四起,马也受惊鸣叫着,前脚跃起。
“诶呀。”柳儿发出害怕的声音,手捂着耳朵。
“下来吧。”李自强把木踏拿出来,然后伸手去接扶柳儿:“慢点儿,别摔着了。”
柳儿下来后,又喊昭岁上前来,昭岁手被反捆着,脚上还有铁脚链,移动一步发出咔嚓刺耳的声音,走在车帘前,看着下边的李自强用手掀起车帘,然后还伸出手扶自己,昭岁白了一眼他。
“不必”越过他,跃身轻跳了下去。
李自强收回手,握成拳头,往马车窗杆上一拳锤去。
“走了,李子哥!”
柳儿拽着昭岁,赵三在前面带路,三人不紧不慢的往小屋内走着。
“你们先去,我去放好马车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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