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古一陨落
镜像空间的战斗，实在是充满了奇幻传奇的色彩。
折叠的大地，扭曲的高楼，倒悬的道路，拥有来自多玛姆的无尽黑暗魔力的卡西利亚斯，的确具备了和古一掰手腕的能力。
何况是斯特兰奇这个半吊子，以及精于正面战斗却不擅长诸多奇异秘术咒语的莫度。
终于, 在二人眼中，整个城市的建筑都漂浮在了空中，被卡西利亚斯强大的黑暗魔力所掌控。
空间与物质仍旧不断变幻，仿佛与整個世界为敌的斯特兰奇和莫度被彻底压制。
然而就当卡西利亚斯夺取了斯特兰奇的悬戒，就要彻底了结他的时候，另一股强大的魔力将他救了下来——
至尊法师古一终于从卡玛泰姬返回，一人对上了卡西利亚斯和他的追随者们。
一片新的战斗平台生成，古一身穿黄色法袍，昂然立于平台之上。
“古一！”
烟熏妆的卡西利亚斯和众位追随者聚集在了一起, 目光复杂地看向这位从前的导师：
“你一直在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维持寿命是不是？
那所谓的德鲁伊传说，就是你放出来的障眼法……
力量是不会作假的，出手吧！”
他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代表着黑暗维度的红色符文，低吼一声：
“如果不出全力，你可是会被我杀死的，导师！”
“……如你所愿。”
古一暗叹一声，手上“唰”地一声展开了两柄扇子形状的魔法盾。
而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翠绿色符号。
那不再是代表多玛姆的黑暗维度印记，而是凯尔特先民的“三位一体结”。
在古老的凯尔特文化中，三位一体结反映了凯尔特人对永生的信仰，象征着知觉、精神和灵魂的统一性，以及人类与自然界和神的复杂关系。
因此, 这个符号被奥克斯用来作为阿瓦隆力量与外界的联通符号——
阿瓦隆源源不断的自然之力通过这个符号灌注到古一身上, 使得她赫然有了几分传说中精灵族的超然风采！
虽然阿瓦隆的力量远远比不过黑暗维度, 但古一之前只是从黑暗维度汲取一丝丝黑暗魔力用来延寿。
而现在，阿瓦隆的力量因为古一和奥克斯的协议，可是在毫无保留地对她进行加持——
远远超过了她全力动手时维持寿命所需要的量。
“传言是真的……”
莫度和斯特兰奇落在了平台上, 二人的目光盯着卡西利亚斯额头的黑暗符文，又看向古一额头的三位一体结，或者可以叫做“自然符文”，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真的是德鲁伊的自然之力！”
奥克斯的力量是什么样的，他们自然非常清楚。
古一现在展现出来的自然之力，虽然远不如卡西利亚斯的黑暗之力强大，但至尊法师的强大，从来都是因为她自己！
“卡西利亚斯，多玛姆在欺骗你，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所谓的永生并非天堂，而是无尽的煎熬！”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卡西利亚斯沉默片刻，轻轻摇头——
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
卡西利亚斯甚至比大师兄莫度还要天资横溢，而他一旦认准了某件事，也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实力强大、天资横溢，更兼顽固至极的疯子，才更加可怕！
于是，黑暗信徒与至尊法师的战斗开始了。
至尊法师古一坐镇地球六百多年，在诸多维度中杀出了赫赫威名。
有她在，就连奥丁想要来地球度假, 也得得到她的批准，米德加德也不承认自己是阿斯加德的属国。
对地球这个特殊的世界觊觎已久的各路维度领主，多玛姆、墨菲斯托、梦魇甚至其他地狱领主等等……
他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只能搞些化身下来小偷小摸地做些小动作，而不敢真身降临搞风搞雨。
他们无数次地想象，至尊法师什么时候会死，会怎么死，会死在他们之中哪个的手中。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至尊法师会选择在自己继承人的试炼之战中，选择以划水的姿态被一个小小的黑暗信徒刺中，从高空跌落摔死。
她放弃了所有魔力防护，甚至主动切断了自然符文的力量传输，防止自然之力修复她的致命伤，就这么被斯特兰奇送到了医院。
“莫度！你去找奥克斯会长来，快！”
斯特兰奇惊醒了陷入不可思议的悲伤中的莫度，后者立刻反应过来，猛地点头，直接打开传送门前往自然守护者号。
而斯特兰奇自己无法动手给古一做手术，只得交给别人，自己选择使用灵魂投射的方法，帮古一维持灵魂。
但古一的灵魂显然要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她最出色的继承人。
她凝滞了魂体状态下的时间，将这一刻的来龙去脉，自己对这一刻的预知，告诉了斯特兰奇。
“我看到了无数种未来，都将我带到这一刻，却看不到下一刻。”
“所以你认为自己会死在现在？”
“我也看不到你的未来……但我看到了无尽的可能性。”
古一回忆起自己和奥克斯谈论这一刻的时候，所以最终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吗？
“你有行大善的能力，你总是很出众，但并不是因为你渴望成功，而是害怕失败。
正因为如此，你被傲慢和恐惧束缚，无法成就更高的伟业——
你无法学会，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是什么？”
古一微笑着看着这位新任至尊法师：
“你，并不重要。”
是的，古一自己，是有这种大觉悟的。
所以，她才可以在现在果断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来成全斯特兰奇。
她才可以果断放弃自己的坚守，汲取黑暗魔力延寿，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奥克斯推荐你来我这里，维度魔力注入你的身体，你便可以依靠你的意志让你的双手复原——
他的自然魔法当然也可以做得到。”
她凝视着面前凝滞的景象，面上显现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不要怪他，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所以……奥克斯会长完全可以治好我的双手？”
斯特兰奇苦笑一声：
“你让他拒绝我，然后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将我培养成为法师，而后代替你守护世界？”
“你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你可以选择回到你以前的生活，但世界会因此变得更加危险。”
“……”
斯特兰奇沉默了。
的确，如果自己不去阻止多玛姆，黑暗维度降临，那么即使自己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结局不还是被黑暗吞没？
而且还要赔上整个地球！
“奥克斯会长可以阻止多玛姆吗？他也是魔法系的英雄！”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找你了。”
古一微笑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他的职责不在这里。”
“可我还没准备好……”
“没有人一直都准备好了……时机由不得我们选，奥克斯也在一直准备着面对更艰难的挑战，但连他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古一的话让斯特兰奇一愣，奥克斯会长……
“是死亡赋予了生命意义，知道自己生命有限，人生苦短。
按理说这么久了，我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但你看看我，无限延长这片刻时间，只为看这美景……”
外面的天空，原本被凝滞的闪电，随着古一魔力的急速减弱，而维持不住停滞。
斯特兰奇蓦然望去，回头时，古一的魂体已经消失不见。
“滴——”
手术台上，古一翠绿色的瞳孔失去了色彩，仪器已经无法检测她的生命迹象。
但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是，她的额头处，一道翠绿色的自然符文微微一闪，又消无声息地消失。
自然守护者号的甲板森林，莫度刚踏出传送门，便看到了负手而立，望着天空的奥克斯。
“奥克斯会长！请……”
“莫度法师，我知道你的来意。”
甲板上没有人，这片静谧的森林中，就只有奥克斯和莫度。
他缓缓转过身，额头上赫然是与古一如出一撤的自然符文：
“我感知到了至尊法师的自然符文已经消失，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什么……”
莫度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莫度死死攥着拳头，难道就差这么一点点时间？
身为自然法则的坚决捍卫者，莫度虽然对古一违反自然法则延寿至此心情有些复杂，但对于源源不断的异维度威胁，这些完全不是事。
更何况，在奥克斯的“透露”下，这力量是古一的战友传承，完美地符合了莫度“为战而死”、“为希望而死”的英雄情结。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多玛姆即将入侵的时候，失去了至尊法师，世界危在旦夕！
“你没有时间了，莫度。”
奥克斯的声音响起，他面色严肃地看向西南方——
香港圣殿的方向。
“黑暗维度的力量已经降临，香港圣殿沦陷了……斯特兰奇接受了至尊法师最后的教诲，正赶向那里，你的选择呢？”
“我……”
莫度面色一肃，摸了摸身后的法刀，打开了传送门。
“自然是为战而死！”
他跨过传送门，身后传来奥克斯的声音：
“祝你好运……至尊法师早已预见了这一刻，你们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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