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银离子乳化技术
几番调整之后，罗绩获得了清晰的视野，然后他的心就猛地1沉。
在目镜的范围之内，在那红色的海洋里，罗绩看到了1些惹眼的6角形晶体。
虽然它们现在看上去懒洋洋的，但却呈现出令人不愉快的金红色。
“d,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血液里还有真菌？”
“罗绩，你冷静点。
现在你的血液中的确还有真菌孢子，但它们的活性很低，基本处于休眠状态，所以你不用害怕。”
“为什么青草煎药没有杀死它们？你不是说青草煎药能包治百病吗？”
“通常来说，的确如此。
你的情况肯定是特例，这其实也有迹可循。
在正常情况下，青草煎药引发的变异至少会持续7天，而你只用了7个小时。
这有可能导致你的变异没有彻底完成，那些真菌只是受到了抑制，却没有被杀死。”
“你是说它们还会苏醒，把我变成丧尸？”
“应该没那么严重，我觉得你更像是带菌者。
罗绩，你知道健康带菌者吗？
就是那种身上携带病毒，但没有临床症状，也不会传染别人的感染者。”
“d，我不想做什么健康带菌者。
肯定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也许，我可以再喝1次青草煎药，你肯定还有，对不对？”
“抱歉，罗绩，1个人1生只能使用1次青草煎药。你之前喝的那1支，已经是世界上最后1支。”
“那么其他药物呢？应该有什么特效药的，那毕竟只是1些霉菌孢子。”
“恰恰相反，霉菌孢子是最难杀灭的。
你需要把自己的血液加热到1百度，并且持续1个小时，这样你才能摆脱那些小东西。”
“所以，我死定了？”
“不1定，我在你们这里认识1个女巫。
她精通炼金术和草药学，很擅长解决现代医学搞不定的问题。
我会给她你的血样，她1定有办法。”
“d，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像杀鸡1样杀死那些吸血鬼，你又和他们中的1些有交情。
现在你还说这世上有女巫，这还是我熟悉的世界吗？
还有，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好像说过，你的帮助不是免费的。我很担心，因为我恐怕付不起你的账单。”
“罗绩，没想到你这么敏感。这也难怪，毕竟以前你是吸血鬼的乖宝宝，你需要时间了解更多。
至于我，我就是1个猎人，1个主要是猎杀吸血鬼的刺客。这次有人请我来杀某只吸血鬼，就是那只长翅膀的家伙。
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死在走廊里的就会是我。
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帮了你1把，那支青草煎药就是谢礼。
罗绩，不瞒你说，你体内的霉菌很有意思。
刚才你提供了重要情报，我还从你身上得到了初代感染者的血液样本。
这些东西在黑市上都很值钱，这足以抵消其他费用，所以咱们还是谁都不欠谁。”
听d提到自己的血液，罗绩的心情就很沉重。
他体内的霉菌是萤火弄出来的，发明人还是他的未婚妻。
萤火首领说这种武器对吸血鬼有奇效，可从实际情况来看，吸血鬼对其毫无反应，遭殃的反而是普通人。
这种东西能将活人变成死人，将死人变成疯狗，而且感染效率还高得吓人。
若是这种东西在城里散播开来，巴托尼亚会怎样？好不容易才有安稳生活的普通人类会怎样？
只要稍微想1想，罗绩就不寒而栗。
“罗绩，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这东西有多危险，所以我得立刻去找那位女巫朋友。
萤火的那帮疯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释放了怎样的魔鬼，我必须通知那位朋友，让她有所准备。
办完这件事后，我就离开巴托尼亚了。
我给你留下女巫的地址，你直接去找她，报我的名字就行。
现在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不过我建议你先休息几天，这样我的女巫朋友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研究。
你不用担心补给问题，这里的生活必需品十分充足，你可以随便取用。
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很多旧时代的东西，这些都是我那位朋友的收藏。
我建议你花点时间看1看，有些该学的就赶紧学，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d，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我们是等价交换。
罗绩，你可要好好活着。希望还有机会见面，到那时我们再好好聊聊。”
1边交待这些事情，d1边给自己化妆。
所有事情交待完，他已经变成1个须发皆白的老绅士。
抬了抬头上的礼帽，神秘的猎人飘然离去，罗绩则留在这栋属于长生种的房子里。
将近两百平的住宅远比他的火柴盒舒适，而且还不限水电。
唯1的遗憾就是不通网络，也没有电视，所以罗绩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d的吸血鬼朋友还真是古怪……”
d才离开，罗绩就扑到了那些书架前。
翻看着上面的旧时代遗物，他忍不住这样吐槽。
这些书架上绝大多数都是书籍，也有1些杂志，地图和光盘。
虽说5花8门，但所有的遗物都有1个共同的主题-吸血鬼。
旧纪元的人们使用文学，宗教，艺术的各种表现方式，描绘他们心目中的血族形象。
所有的这些当然是禁物中的禁物，别说是私藏，就算是看过翻过，就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这可不是罗绩有受迫害妄想症，因为巴托尼亚的警察体系中有名为思想督察的特殊警种。
普通的警察仅能管辖肉体，思想督察管理的却是人类的大脑。
他们的任务就是对普通人进行甄别，消灭那些已经受到污染，或有可能受到污染的人。
这里的绝大多数书籍都把吸血鬼描绘成黑暗邪恶的生物，也有1些把他们写得美轮美奂，但却娘气十足。
这样的书当然就是大毒草，思想督察绝对会把它们与读过这些书的人全都付之1炬。
然而就是这样的书，却被1个吸血鬼收藏在这里。
罗绩仿佛看到那个长生种坐在这里，翻阅这些陈年旧事。
当他看到那些刻板偏见和幼稚幻想时，也不知他会付之1笑，还是勃然大怒。
在这些吸血鬼为主角的故事里，基本全都提到，太阳是吸血鬼的克星。
阳光的照射能在瞬间杀死吸血鬼，让他们变成灰烬，但这与现实情况不符。
罗绩所见到的长生种都能在白天活动，他们并不喜欢那个大火球，但也不避讳在阳光下行走。
这种情况让罗绩颇为困惑，他不禁怀疑，那些书里的描述是不是都是胡编乱造。
这样的怀疑让他跳过这类书，然后他就找到1本手札。
这是1本名为狩魔猎人手记的小册子，严格地说它更像是1本备忘录，而不是正规的书籍。
按照那些故事书的说法，大蒜，圣水，十字架，阳光，银器，至少有数十种东西能克制吸血鬼。
但这本手札却明确说明，真正管用的只有银和阳光。
狩魔猎人手记的作者原来就是这么写的，不过在罗绩看到时，太阳克制吸血鬼的描述被涂掉了。
“这么说太阳曾经管用过，但现在失灵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罗绩意识到如今唯1能够克制吸血鬼的就是银这种金属。
“使用银质武器，攻击吸血鬼的头部，破坏他的心脏。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杀死他们。”
读着这条画着红线的结论，罗绩深以为然。
7小时前，他就是凭着几颗小小的银弹，杀死了那些宛若半神的血族。
对于如何使用银，这本手札给出了非常详细的教程。
银这种金属本身太过柔软，所以无法直接用来制作武器，只能进行再加工。
最为常见的使用方法是将银制作成子弹的弹头，这就是所谓的银弹。
只要被这种子弹打中，就算命中的不是心脏或脑部这种要害部位，也能重创吸血鬼，阻止他们快速自愈。
当然银弹虽好，也有局限性。
因为材质的关系，银弹穿透力极差，也很难保证中远距离的精度，因此银弹的理想攻击距离是20米。
除了浇铸成弹头外，在冷兵器上涂抹银离子溶液，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这些才是d说的重要内容吧，他为什么不直说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罗绩照着教程进行演练。
在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安全屋里，原料和设备都是现成的，他只要拿来用就可以。
用剪刀剪下大约5克的碎银，罗绩将其置于坩埚之中。
然后他就在烧杯中投入20克猪油，30克乙2醇，开始加热。
动物油脂在温度达到40度后开始融化，杯子里的液体逐渐变成乳白色的悬浊液。
用喷枪在碎银上快速扫过，亮晶晶的金属就变成了亮晶晶的液体。
当银水与乳液相遇时，乳白色的液体泛起激烈的气泡，空气中也出现了奇怪的香味。
看着手里的温度计，罗绩严格控制降温的速度。
当烧杯中的乳液重新凝结成固体时，罗绩就有了30克专门对付吸血鬼的银离子剑油。
涂抹了这种油脂的冷兵器就等同于银质武器，只要剑油不干涸，这种特殊效果就不会消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罗绩保持着规律的生活。
每天起床的第1件事，罗绩都会在镜子前仔细检查口腔，这也是他判断那些真菌是否还处于休眠的唯1办法。
这样的日子过了5天，然后罗绩就发现他该离开了。
昨天的时候，他在监控里发现，这栋房子附近出现了1些形迹可疑的人。
今天早上再看时，这些人的数量就更多了。
这栋长生种的豪宅虽没有网络，但却有如今极其罕见的电子监控系统。
12台监控探头组成的安保网络完全覆盖了周边区域，所以那些可疑之人无处遁形。
这些在附近转悠的人无疑就是他的同事了，由此来看，那天他和d在撤退时，还是留下了线索。
那些人之所以还没有来敲门，是因为此间主人是长生种，但这样的威慑也无法持续太久，所以罗绩开始打点行装。
罗绩以前是侦察兵，从警后又专门负责追踪盯梢，所以罗绩很清楚该如何收拾手尾。
他不用为这里的大量禁忌物品担心，d的血族朋友搞得定，他只需抹除自己的痕迹就可以。
几天的与世隔绝，让罗绩不知道外面的状况。
也许他已经被吸血鬼的通缉令，他们正在全城追索，不过他却也不用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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