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新进展
我在得知时疫区已经研制出药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此时距离除夕不足七天。
之前空空荡荡满是死气的幽州城短暂的恢复乱生气，每天街道上遇见的百姓都是笑盈盈的，仿佛幽州从未发生过地动。
平平安安烨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她们年纪小不明白有药方的意思，但是听着李嬷嬷说她们很快就能见到爹爹时还是很高兴。
戚武和戚城多数的时间和护卫们住在营地，听到这个消息也来了宅院。
“等时疫的事情了结，王爷心里的石头也该落地了。”戚武一脸喜色，看向不远处和丫鬟们玩耍的平平安安眼里露出些许慈爱的神色。
戚城还是那副热闹的性子，“等王爷回来咱们是不是也能回京城了，娘还在京城等着咱们回去守岁呢？”
“六哥，今年回不去的。”我不想和他们说假话。
在我这里已经将将军府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了，既然是亲人就不必说冠冕堂皇的假话。
“那，那能...”戚城是将军府最小的公子，出生后一直待在京城，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这么久，多少是想念的。
哪怕在家的时候和戚夫人不太对付，时常吵闹，但是亲情始终是在的。
往年戚将军过年都是在边关带着另外的五个儿子，只有戚城在京城陪着戚夫人，也不知道今年如何？
“六哥，你不必担心母亲，京城送来的信说皇上让父亲在京城过完年再去边关，所以母亲不会是一个人。”
我没提其他的哥哥们，但戚武微微闭上的眼睛里明白了他什么都知道的事实。
戚城终于不再闹腾了，一门心思的跑去和平平安安玩闹，从厨房端来点心的叶灵儿刚一进门就被他们撞的踉跄。
“小心！”戚城的动作比反应快，稳稳的抓住了叶灵儿的胳膊，避免了她摔倒，也避免了碟子里的东西四分五裂的可能。
我真正和戚武说着城里的情况，听到惊呼声齐齐抬头，发现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灵儿，你来了。”我朝她招招手并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她端着几盘点心挣脱了戚城的搀扶快步走来，脸上的绯红十分的明显。
等她行礼坐下，戚城也牵着平平安安走了过来。
幽州的条件一直不算好，但是因着快要过年，我还是让影子去其他的地方买了些点心果子给两个孩子打打牙祭。
盘子里的枣糕和桂花绿豆糕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我让丰儿取了喂给平平安安。
“王爷的信上说已经研制的方子经过实验是没问题的，也让人把方子送个幽州上下游的官员了。但着并不是结束，王爷的意思是想要彻底消除时疫需要让家家户户都能拿到防治时疫的药材，一有发现第一时间用药，将病症在最快的时间里治疗避免新的传播。”
对于这里的情况他们都是了解的，我也相信他们说话无须藏着掖着。
戚武安静的喝茶，等着下音。
叶灵儿偏着身子拨弄着盆里的炭火，戚城大概没有发现自己正盯着叶灵儿。
“现在还不知道那边需要什么，我们只需护着幽州等候王爷的命令，我猜应该是采买药材。你们知道的，舒大人带的药材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未必适合现在的时疫。”
“属下明白，这几天也在带着护卫清理管道，如有需要即刻便能出发。”戚武不亏是大哥，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被迫回神的戚城茫然点头。
我含笑夸赞，“大哥就是聪明，这么快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是刘四恭恭敬敬的被桃儿领进了院子，我远远的就看见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他在舒建安离开幽州之后一直管理着放在府衙库房的赈灾物资，这次必然是要和我说这些。
前些日子我问过他库房的存粮，想让他多匀一些出来让百姓们过个好年。
“拜见王妃，拜见两位大人，叶姑娘。”刘四躬身见礼。
我让人给他搬了圆凳，顺便让丰儿将平平安安带了出去，做足了认真的模样。
“可是本王妃之前说的事情先生有眉目了。”
叶灵儿听我这么说眼神立即射向刘四，期待他的回答。
“回王妃，奴才已经将库房里的粮草清点了一遍，除却留与开春做种子，过完年作为粮食的以外，还有大约八百石可以拿出来让百姓过年。”
八百石对于一人来说很多，但是对于一座城来说微不足道，
按照统计上来的人口来看，现在的幽州城里再加上下属的村子，零零总总的有八九万人。
怎么分都觉得不够。
“王妃，不若本将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用粮食换些番薯南瓜？”
粗粮比细粮便宜，几乎是一石换三五石的程度。多换一些每个人能分到的也就多一些。
刘四低头坐着，对戚武的提议无动于衷。
我没有立刻答应，取过叶灵儿一直翻看的账目想在这上面找到些突破。
可刘四这个账房先生当得很是尽责，账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披露。
这倒是让我犯了难。
我手下的掌柜给我在京城采买了了一些粮草正在送来的路上，和刘四算出来的这些凑在一起勉勉强强有个一千石，换成粗粮这的确是个办法，但是去哪里换，怎么运回来都是问题。
“让我想想，左右距离除夕还有几日，先生只需把你说的那些粮食先清点出来，剩下我在想办法。”
刘四被桃儿送了出去。
“爻爻，我们这里还有多少粮草？”叶灵儿询问道。
“几十石吧。”我心绪不宁的答，“年前会有一批送来，只是数量不会太多，我的手下告诉我因为幽州的事情，到处的粮食价格都跟着涨了，想要买粮食并不容易。”
戚武面色冷了下来，周身都肃杀之气。
他在边关几年，清楚粮草对于将士的重要性，也能明白没食物对于冬日的百姓意味着什么。
他们都等着我的决断。
其实现在的我没什么办法。
粮食是百姓的命，我总不能为了幽州不管其他地方的死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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