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事过境迁
乔镇司听Demon说凌欢篪已经回了公司，但正加紧开会，于是紧张地等着凌欢篪的会议结果，就像是在等着自己的宣判一样。
张教授一直陪着乔镇司，“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乔镇司对这话当然要持怀疑态度，心里对教授不是很信任。他之前既然和老爷子、凌欢篪在一起商量关于血族研究的事情，这时候再全盘相信他就未免太蠢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凌欢篪始终未曾露面，这让乔镇司心中越发紧张起来。
而此时，娱乐圈里却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林琅回归复出一事在圈子里引起的轰动不可小觑。圈中不少人很看好林琅，毕竟现在这个圈子里急缺演技好的年轻女演员，而林琅的表演那可是无人能比的，所以瑕不掩瑜，林琅能回来，大家就很欢迎。但也有人不看好，虽说这个圈子里谁也不比谁干净，但他们就是觉得现在的林琅谁都能踩一脚，而她也没有资格再得到先前的待遇，更不该手中握有资源。
这消息一出后，柯总几乎是连轴转，忙得脚不沾地。各种采访和工作邀约纷至沓来。柯总经历了这许多的事，也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了，只精心选了些较轻松的工作安排给林琅，免得她才复出就因为一口气接太多的工作而喘不过气来。
林琅知道柯总照顾自己，“谢谢。”
柯总笑得不大自然，“没想到你也会这么乖巧懂事。要是你以前这样，也就免去了许多麻烦了。”
林琅倒也不觉得以前的自己有多不好，只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学着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法去和这个世界打交道。
柯总把林琅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只管貌美如花。可她不一样了，会和柯总一起商量工作的安排，甚至也会自己挑工作了。
柯总不由得对林琅刮目相看，“你真的变了。”
林琅用一种事过境迁的语气问道，“所以，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还是变坏了？”柯总微微皱起眉头，“你以前，也没有不好，只是……”
林琅苦笑着低下头来。所有人都告诉她她以前不好，可现在又有人说她并不是不好。
柯总看林琅的表情，也不想再多说什么，“邱总那边说很欢迎你回来，等他回国了给你办欢迎会。”
林琅摇摇头拒绝了，“我会自己亲自谢谢邱总的。欢迎会就不必了，我现在也不是以前的那副脾气了。”
柯总拍了拍林琅的肩膀，“行吧，我再跟邱总说说，你自己注意休息。至于经纪人，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林琅愣了愣，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能去看看任姐，也没能去陪着峰叔说说话，“不了，经纪人……”谁来也比不上峰叔吧？
林琅下定决心，“不如我自己打理工作吧，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请柯总帮点忙。”
“自己打理工作？”柯总也不是对林琅不信任。她在这个圈子里浸淫良久，其实熟知各种规则。她以前是被峰叔宠得无法无天了，现在峰叔走了，能自己独当一面了也是好事。
“可你会不会太累了？”
林琅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先试试，不行的话，再说。”
柯总也点头同意了此事。但林琅随后却又做出了一项很惊人的举措，自己亲自解散了各种后援团和粉丝团，就连公司一直没关闭的粉丝官网也被林琅提议关闭了。
柯总问起缘由，林琅说自己只想好好演戏，别无其他。
林琅此举当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所有人都在以为娱乐圈乃至整个社会不会有比林琅回归一事更震撼的消息时，林琅自己却又了更惊人的举动。亲自解散后援团，这怕是不管哪个明星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可林琅却格外淡定。
有相熟的记者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拼命给柯总打电话，求柯总千万安排一个采访的机会。可发布会之后，林琅却又不愿意接受采访了。媒体记者其实也都习惯了采访不到林琅，但这一次采访不到林琅，却好像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了。
社会上对林琅的各种议论都有，有说林琅性情变了，只想安静拍戏的；也有说林琅这次复出看似低调，其实高调得很，跟以前也还是一个样，没一点改变。
林琅刷着网上的消息，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欣喜。她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凌氏里所发生的一切被冲淡，让凌欢篪想公布研究的想法不被任何人重视。
凌欢篪却是一连开了有十几个小时的会议，与会的都是他的亲信。可现在他们还沉浸在公司所发生的血案的恐惧之中，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凌欢篪向他们所传达的信息。
“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还有别的种族？”
“这怎么可能呢？不是都说了是斗殴吗？”公司发生骚乱的时候，有人并不在场，所以便相信了所谓的斗殴这一说法。
凌欢篪只得把以前保存下来的一些绝密的研究资料分给众人传阅。可他们在商场上能驰骋，对这份关于生命学的研究报告却是看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柯总，怎么可能真的有什么吸血鬼在呢？”
凌欢篪感到无力，光是劝他们相信此事便足足解释了有六个小时之久。但即使他们最后勉强相信了，众人关于此时该不该公布研究也是陷入了争执之中。
凌欢篪很信任这帮人，所以没有藏着掖着，直说军方现在觊觎这项研究。而他们却也没有新的资本在公司中立足，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这帮人从跟着凌欢篪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三少也会在公司里站不稳脚跟，甚至需要苦苦筹谋去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大家沉默良久后也没人给个说法。
凌欢篪知道这是一场持久仗，于是打开门，“现在想离开的，可以离开。你在公司里，以前是什么待遇，哪怕以后我不在了，只要你有能力，你还会是怎么样的待遇。”
大家面面相觑。
凌欢篪补充道，“只是这一项研究，我不希望我还没有公布，你们便传了出去。那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吃点苦头了。”
大家全都不敢做声。
“要离开的，请吧。”凌欢篪是不怒自威，而没多久果真有犹疑不定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会议室。
凌欢篪又看了看剩下的人，“你们想走，现在也可以赶紧走。”他虽然面子上强撑着，但其实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本是想逼着他们表一表衷心，好让他放手去干，可谁知道竟真的有人离开了，这让凌欢篪怎么也没想到。
余下的那些人摇摇头，但还是有人说道，“凌少，既然军方已经看重了这项研究，我们这时候公布项目，不是和军方作对吗？”
“那我的付出呢？全都白费了？”凌欢篪终于有点恼羞成怒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凌氏的神话，可现在看来，他只是个笑话而已。
凌欢篪和余下的一些人讨论良久，始终得不出结论来。
有人犹疑着问道，“林老爷子，不能帮上忙吗？”
凌欢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林琅一旦和自己解除婚约，林老爷子便再也指望不上了。魏超……他就是个小医生，又能指望什么呢？
等凌欢篪精疲力竭地走出小会议室的时候，Demon焦心地等着，想了想还是说道，“林琅复出了。”
“嗯？”凌欢篪这才想起来跟着自己回公司的林琅。她说要来见乔镇司一面，怎么人没见，却复出了？
凌欢篪心中狐疑，只觉得林琅此举定有深意。
Demon又说道，“乔镇司在等着见你一面。”
凌欢篪叹口气，自己也真是时运不济，当初的研究品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见自己一面了，真是可笑。
研究室里，教授一直在不间断地给血族检查身体状况。
凌欢篪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你要见我？”
乔镇司原本等得已经没了耐心，但没想到这时候会见到凌欢篪。
“是，我想问问……”乔镇司笑得嘲讽，“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血族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可现在却要被这人当做研究品来处理。
凌欢篪头疼得厉害，“我……”事情越拖越久，其实反而难做决断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去开了这个会议，好些人吵得他头晕晕的，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教授知道到底是谁泄露了研究成果吗？”
张教授不做声，“做学术的，也有下流的。”
可凌欢篪再问下去，张教授便死活不愿意开口了。
林琅跟着凌欢篪离开了度假山庄后也是连轴转了许久，与柯总商量工作安排一直到了深夜。柯总安排公司的车子送林琅回去。林琅却点名要去凌氏的写字大楼。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多问，让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可到了凌氏的楼下，林琅却不下车，只摇下了车窗看着顶楼。乔镇司还在这儿吗？她的世界早已大乱了，可她要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和一点点的可能性。
老爷子和岑副官其实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但一直打林琅的手机打到关机了，林琅也没有和老爷子多解释一句，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自己想回去拍戏了，气得老爷子还在度假山庄就发了火，哀叹家门不幸，好容易才从那个圈子里出来，却又自己爬回去了。
凌纪宸心里窝着火，但还是哄着老爷子，“林琅还小，不懂事，以后会理解老爷子的想法。”
林老爷子是气得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岑副官则是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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