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坚若磐石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安齐正没有当场同意,只是命所有人都散去。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带她离开。她依旧站在大殿之内,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所有人走的时候都是用那种异样的眼神从她的身上扫过,连站在安齐正身边的老太监都是那样的蔑视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后才离开的。
那种鄙视与轻蔑的神情,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说大了不过是一个过气的齐国,一个没有势力支撑的明月公主。
她想起这个称号都觉得可笑,齐国的公告将寻得蓝玄冰魄的过程写的神乎其神,想通过依次来震慑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家。而对于她这个曾经流落民间的公主只是一笔带过,若是无心的人估计根本都没有发现公告上她路灵儿的名字。、
什么公主,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无用的一个虚名而已。他们先前对她的态度还算和善,虽然不是有多尊敬,但是也不至于用那种讥诮的眼神来看她。他们怕的,哪里是齐国公主。让他们厌恶又恐惧的,是突然之间一夜齐名三国鼎立的楚王苏秦。
如今,她往后的路只怕会步步走在尖刀上。
她站的腿已经发麻,空荡的大殿中空荡的连呼吸似乎都能听到回声。大殿后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他能听出来是俊秀和安齐正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听起来不似青年女子那样的清脆悦耳,但是却让人觉得柔媚温婉。当然,还有她做梦都在耳边回响的声音,安俊成似乎也是气急了,说话都是高了八度。
吵闹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殿门直窜灵儿的耳朵,久久的盘旋在大殿的顶端。她听到了安齐正谩骂的声音,听到了俊秀坚定高亢的声音,听到了那个女人低低哭泣的声音,听到了安居成声嘶力竭的声音。所有的声音汇集在一起,朝的她脑子嗡嗡作响。他们到底是吵了多久她不知道,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她也懒得去管。她只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很累,索性就坐在大殿的地上。
虽然魏国的冬天比楚国要温暖许多,但是在空旷的大殿里四周的依旧弥漫着寒冷的空气。她刚才出了虚汗,即使穿着在厚的棉服但是地板的冰凉很快的席卷了全身。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湿漉漉的黏着身体,格外冰冷难受。她的意识格外的清醒,听他们的吵闹声也听得越来越真切。似乎他们就在眼前,无休止的在争吵。
安齐正狠狠的拍着桌子,震得桌子上的差距发出剧烈的响声。他所有的怒意都含在眼眸中,正目光凛冽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俊秀:“娶她?你可知道她是谁?你刚才可有看到过那个楚王…”他奋力的对着桌子又是猛的一击,嘴里“碎”了一口,提到那个让他敢怒不敢言的人,他依旧无法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苏秦…对,那个姓苏的…所有人刚才都看到他们两个不清不楚的,你是我魏国太子,是我魏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说起来这个不争气的太子,他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倒了半天的气才缓和了一些,看了一脸坚定的俊秀,安齐正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冷冰无情的语气好不掩饰此刻对他的不满与厌弃:“所有人都看到,你当时也在场。那个姓苏的是如何跟那个妖女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卿卿我我旁若无人,说不定早就暗渡成仓了。”
“你娶她?”安齐正冷哼一声:“你是铁了心的要捡别人穿过的破鞋,我魏国皇室的脸,都会那个妖女给丢尽了。你以为你如今是太子就没有人能把你怎样了,我可以立你,照样也可以废了你。”他鼓吻奋爪的指着安俊秀:“我在问你一次,是不是真要娶那个妖女?”
“她不是妖女,她叫灵儿,是我喜欢的女人。”面对安齐正的凶狠,俊秀的回应只是淡淡的。连神情都没有变过,阳光透过窗棂纹路的绵纸打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光晕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暖暖的光,长长的睫毛在折射的光线黑眸更加深邃。他跪在地上,气定神闲,刚才安齐正的声嘶力竭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力气。
“混账!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废了你?”安齐正的喊声更加的高,气的整个脸通红。随后抓起案上的茶杯,连茶带杯向俊秀扔过去。俊秀跪在地上没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茶是太监见他们来的时候刚端上来的,虽然不烫,但是撒上身上难免还有些疼。茶水飞快的沁湿了俊秀的长衫。
一旁站着的安俊成和戚夫人吓的连忙跪在地上,连连说着皇上息怒的话。
灵儿坐在地上,嘴抿出不屑的弧度。皇上…听起来和她的明月公主同样的可笑。
当初诸国分裂,在大小城池国家不说上百,也有几十。可当年魏国独大,那时的魏国可谓是盛极一时,兵器、军事都是屈指可数。各个小国担心受到打压,也都是俯首称臣。谁都不敢招惹,每年都将最本国最好的东西敬奉给魏国,就连如今名声大噪的楚国和陈国在当时也不例外。如今…魏国早就大不如前,四周的小国也都依附在附近最大的陈、楚两国之下。
可笑的魏国朝臣还看不清楚当今局势,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小官小臣依旧对苏秦还是那样无礼。
当年的魏国皇帝算是实至名归,如今的魏国…皇帝…简直是可笑之极。
“皇上,太子年幼无知,还请皇上息怒。太子乃是国之根本,皇上千万要三思!”戚夫人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眼神中带足了宠溺的神色:“俊秀,我虽然不是你生母,但是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跟俊成都是我看大的孩子。你本性纯良,不知世间险恶。那女人,千万不能娶呀!”她说的声泪俱下,哭的脸腰都直不起来。跪在地上头埋在撑着的两手之间,将一个含辛茹苦的母亲演的淋漓尽致。
戚夫人呜咽呜咽的哭的泣不成声,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贴近地面的脸上,尽是那种即将得偿所望的笑意。
俊秀虽然是太子,但是是前皇后所生。她在后宫费尽心机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这是踩着多少人的命爬上来,又是牺牲了多少才有的今天的独宠。那是虽然她在后宫的位分已经无人能及,但是因为不能动摇安俊秀的太子之位,她永远都坐不上皇后的宝座。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妃,是个妾。根本就没有母仪天下资格,但若是能够除掉安俊秀,那最有可能当皇帝的人就是安俊成,那到时候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她依然能够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还需要每日承欢在这个老皇帝的身下。
眼见戚夫人都来为俊秀求情,听着那娇娇弱弱的哭声,安齐正压住自己的怒气:“太子,你可知错?”
俊秀不说话,只是跪在后殿的地板上。他早就已经见惯了安齐正对他如此愤怒眼神,从小在金笼里出生的他,外表看着光线靓丽,却过着比平常人家更为酸涩的人生。什么是父爱,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不敢要求过任何东西,母亲仙逝的时候他只有十三岁,虽然已经算是成年,但是他依旧还是个孩子。后来不知道是戚夫人吹了什么耳边风,安齐正非要将他送到天山云海。整整四年的时间他都可以不闻不问,直到他重伤,安齐正才将他接回宫中。
从来他对安齐正的话都是逆来顺受,不论对与错。只要是安齐正说的,他都回去做。他以为只要自己做到了,安齐正就会多看他一眼。可是…无论他做的多好,安齐正也都是嗯一声,就带过。
他深知父命如山,更何况安齐正也不是普通的父亲,在大殿之上安齐正是君,他是臣。在后宫中,安齐正就是天,他主宰所有人的一切。他此生只忤逆过他两次,一次是他要下令杀了那个害他武功尽失的人,一次就是现在。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反抗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安俊成小声的窃笑,虽然嘴上说着要安齐正保重龙体,不可怒气伤身,但是眼见着龙颜大怒,安俊秀太子位不保的时候。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笑出声来。
戚夫人赶紧抬起身子,狠狠的等了他一眼。
安俊成的笑还没有收住,安齐正已经将矛头指向了他:“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他烦躁的一会袖子,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吼到:“走,都走!都走!都给我滚出去。”
俊秀随着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一同走出去,戚夫人出了门瞬间就变了脸冷哼了一声,口气不屑的拿出长辈的口气来教育俊秀:“太子,有些话虽然我知道不应当说。但是牵扯到皇上我还是要说两句,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总是忤逆你父皇的意思。还记得上一次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跪在昭阳殿门口三天三夜,当时可是发了誓再也不会见她的。连俊成差点都因为她从了命,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进我魏国皇宫的大门?”
想起安俊成浑身是伤的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她就气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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